接踵而至的两个小时犹如一次状态良好的某种运动，颤抖着飞掠而过。嗯，上面一句作废。王杜在诊所里跟专家聊了很久。出门时，他双目通红，拳头却攥得有力。
他终于找到了解决之道，那恐怕是这么久的求医问药后所能找到的王森的唯一活命之道了——虽然未必是俗称的正规途径。
出了诊所王杜就直奔网吧。他用了所能想到的所有相关词，搜遍了各种医学向的论坛贴吧。尽管多数地方显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但终是让在网吧包了一夜的王杜左拼右凑地找到了需要的信息。
尽管信息未必具备权威性，但此时的王杜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答案，甚至仅仅是一个说法而已。
王杜是凌晨五六点到家的，此时他夹杂着踌躇的激动变得有点儿理智和深沉了。他摇摇头，从正在睡觉的王森手里抽出了手机，远远地放在书桌上。
王森因为身体的关系，没办法出去挣钱。所以只能天天呆在家里……玩游戏。
这对身体不好。
王杜想过没收了他的手机，让他真正能“乖乖地”呆在床上休息。但每当看到王森无事可干，坐在床边，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眼神，便又放弃了。这是个矛盾的死循环，但又能怎么办呢——这是他们俩可是亲兄弟啊。
王杜坐在床边开始试着措辞，如果王森知道他正在干的事儿的话，或许他……不，几乎是一定的。他一定会阻挠自己的计划的。
又坐了一会儿，王杜起身，到楼道里的公共卫生间，用凉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刚直起身来，他又摇摇头，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起来。
抬起头的王杜的头上满是一绺绺滴着水的短发，使他看起来像个球场上极力吸引姑娘们注意的中学生。他打开手机的自拍功能，盯着屏幕里的自己瞧了瞧，以手作梳稍加打理了下，甩了甩双手上的水。
“王森敢不配合的话，”他自言自语，“我一定结结实实地，狠狠地把他……”
“唉……”他结结实实地，狠狠地叹了口气，“算了，再说吧。”
七点钟，王杜做好了早餐，把泡面摆在餐桌上，煎蛋和牛奶放在王森手边的椅子上。
泡面吃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重新取了个鸡蛋，打在碗里。
王森醒来的时候，王杜正好吃喝完了重新弄的鸡蛋和牛奶。他朝“床头椅”扬了扬下巴，示意“快吃早饭”。
等王森吃完了，王杜将杯盘放到创办的一盆水里，坐到了王森的床边：“关于肾源的事，不必再担心了。”
“那太棒了。”王森马上接道。
接着，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
“嗯……”王杜试着组织着措辞：“是个很巧合的事儿，这算是个……慈善项目吧！有一位美国的“蕉粉”，他感念自己周围辣么多割肾买香蕉手机，并且后来都身染疾病的情况十分严重，就联合了医疗机构创办了这个慈善项目。”
“啥项目？”
“The……说了你也听不懂。”进入状态的王杜早已不再紧张，拿出兄弟间常开玩笑的“大学肄业青年”的老梗打趣着王森：“总之它的中文名字叫做……”
他突然想起部电影，道：“削肾客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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