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写给前任的。
七年前的今天,我主动联系了她,在分手三年之后。她说了很多,我也释怀了很多,但我没有真的放下。让我承认这一点其实也是一种莫大的勇气,不知道你们懂不懂。今天正好是七年后的同一天,我还是打算把这篇写在大半年前的文章发出来,想着用我这涓滴意念,隔空对她告个别。其实写完这篇文章,真的很爽,好像长舒一口气,我知道对我来说,是真的放下了。那为什么还非要发出来呢?因为我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唯一对不起的是我丈夫,但自此之后,我是完整的我,我会更认真的去爱他。但还是不适合让他看,所以拉他进黑名单。这就是我,不求你喜欢,但我很喜欢。
——20240731
想把生活中的一些碎片说给你听。
现在这里已是冬天,或许明天就要下雪了。距离上次发表生活碎片已经快两年,这两年里,我过得不算坏。
我常常想起你。听到一首好听的歌,要把它归入一个属于你的歌单里。在那里躺着的所有的歌曲,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说那首《第三十八年夏至》,十年前听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开场时那个老唱机的戏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很喜欢。继而会想起十年前的我和你。那时候我会写很多关于你的文章,会不甘心地写为什么别人可以相爱了就在一起,在一起很久还是有很深厚的爱意,为什么我们相爱了却不能言说,言说了会觉得困难重重,明明我们也有那么深厚的爱意。你会安慰我,没关系,我们一起可抵万难。再比如说那首《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歌曲里唱“想起那年伞下轻拥,就像躺在桥索之上,做了一场梦,梦醒后跌落粉身碎骨,无影亦无踪”,仿佛印证了那年你对我说的话,仿佛做了一个很久的梦,如今终于醒过来了。你看,这些歌里总能找到你的身影。再比如那首《至此流年各天涯》,我曾用来对你做一场迟到的分手告别:“当初我从芸芸人海之中独独看到你,现在我再好好地把你还回人海里。”还有那首《阿拉斯加海湾》,她唱:“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她们啊?”上天呐,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依旧在想你,就像今天晚上一样。
这两年里,最大的变化是我换了工作单位,离家近了很多。通过一个学期的调整,逐渐进入正轨。你看,我适应能力还可以吧?如果你还在,我想你肯定会很捧场地夸我一句——我早知道你是最棒的。可惜你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这两年里,我也曾如你一样,翻看你我的聊天记录,翻阅你的微博,偷窥你的生活碎片。你看还是我坦荡啊,我会把生活碎片说给你听,可你为什么这么小气,从不泄露一点点你的生活近况。我曾经联系你的母后,我问她,分手之后还可以成为朋友吗?哪怕只是加个好友,偶尔可以聊聊天。没想到她真的去问了你。说实话,你的回复我猜到了,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已经过去了的,再也不能扰乱你,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你很理性。你看其实你一直都没变,但你母后说,现在的你早已经不是我们相爱时的那个你了。可是我依然相信你还是没变,我当初喜欢你的很多点,其实一点也没变。
我最近又去了乌镇,曾经你发给我看的一系列乌镇的照片里,有一张拍的是墙上的题壁诗,那首诗里最后一句话写的是“十年双鬓已萧森”,我想你肯定没想到,我后来年年都去,年年都学着你的样子,拍了这首题壁诗,今年已经是第十年啦,虽然我的双鬓没有萧森,但我想明年我不会再拍了。还有你曾经提过一嘴的蛋炒饭,你说很好吃。我每次走过那个水上集市,都会期待一下,会有多好吃呢?但我从来没有去吃过,不是没有机会啊,可能是我怕吃了以后会失望吧,失望蛋炒饭其实没有那么好吃,失望即便蛋炒饭再好吃,也不是和你一起吃的,也失望,你已经忘记了这些细节,我却还是深深地记住了,并且或许会记一辈子了吧。今年走过这家蛋炒饭的店时,我拍了张照片,大概当时心里想的就是:“以后我就不会再这么惦记啦!下次见到,我就要走进来吃一碗啦!”
如今,你曾经送给我的戒指或许已经被我弄丢了,你送我的那些东西里,只剩了两本书和几张照片,那两本书就放在我头顶上方的书架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十年一品温如言》,多巧合啊,又是一个十年。就好像预示着,我们已经在我心里走过了十年。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相爱时,我曾经对你说,你好好长大,好好长成闪闪发光的大人,然后我等你来接我,等到三十三岁,那时你如果不来,就算啦。如今我已经到了三十二岁,等过完年我就三十三岁了。所以我要对你认真地说:“就到此为止啦,我爱的君辞,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的几十年,我都要去爱那个人啦,我不能再爱你了。接下来,我可能还是会在某些时刻想起你,但只是一个老朋友的想念啦。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外人看起来我早就放弃你了,但是只有我知道,我的内心一直都在等你,我说过要等到三十三岁,就不能食言。如今,我总算连最后一个等你的借口都没有啦,我们或许真的是缘分不够吧,如今我也想说,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要有任何交集。我多么煎熬啊,一边爱着一个被我分手了的人,一边接受着另一个人的爱,我多坏啊。
说了这么多,忘了问你,你过得如何?身体健康吗?家人平安吗?生活快乐吗?工作顺利吗?希望你一切都好,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希望你能成为人生里的看风景人,也可以成为明媚灿烂风景的一部分;希望你在接下来我不再爱你的时光里,一切美好的祝愿都发生在你身上。
我送君眼泪、掌声和花枝,
送君动人落日。
送君一轮好明月,
两瓣十五各自持,
君送我到此。
完 癸卯年冬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