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S09基地公告：中国的新年将近，现宣布本周为春节主题的活动周。活动期间鼓励人形及后勤官发挥主观能动性，大办中国文化节，讲中国话，写中国字，画中国画，做中国菜（wa2000的厨房禁令依然生效，416的禁酒令依然生效），穿中式服装，穿中式服装，穿中式服装！另外会邀请其他区的指挥官前来教书法！大好机会，不容错过！

“这就是旗袍吗？好好看啊！” “唔，看似保守的总体观感，其实在细节方面相当大胆呢！” “但是穿这个跳舞会不会不方便呀。”来自西方的一群人形正围着中国人形中的大姐头95式，不断爆发出一阵阵惊叹。95式穿着一件青花瓷色调的旗袍，素雅的白绢包裹着95的身体，把原本就傲人的身材凸显得更加火爆。穿着战斗制服时分开的双峰此时被束缚在一起，两团刚发酵好的白面团轻轻晃动，虽没有用绳子却莫名的透露出比捆绑play还要棒的效果。靛青的花纹从右肩蜿蜒到左腿，透露出典雅而又不失妩媚的气息。高开叉的旗袍侧面显露出的是穿着15D的低密度透亮黑丝袜的浑圆大腿，随着95轻轻的晃动而若隐若现。95则轻笑着躲在团扇后，一双有灵气的眉眼此时画上了古朴而美艳的眉妆，显得妖娆动人。这一身装扮看的同是女孩子的格里芬人形们都傻眼了，任凭自己的眼睛和心与95的腿一起晃动。更有不少人形不住地吞着唾沫，眼神发直。

“这，这就是指挥官的XP吗？呜哇哇指挥官好变态！” “话，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是在太好看了，我也想要一件啊。。。” “旗袍真是好文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里芬的姑娘们此时已经是桃花眼泛滥，快要变得奇怪了。95式见状，轻笑了一声，美目一转，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思索片刻，笑眯眯地说到：“EM-2小姐，这件旗袍很适合你呢。”

众人形闻言，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95正看着的方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刚从十环过山车上下来似的。

如果说95式像是一块出品自盛唐时期大国工匠之手，只有王宫侯府才放的起的玉玲珑；那EM-2就像一朵被精心呵护在民国苏州富商的园林里，万花之魁的丁香花。紫色香云纱质地的紧身内衣搭配上改良后的低胸露背旗袍，露出了美艳的香肩之余，淡紫色的里衬更添了一抹妩媚。淡紫色的腰带和合理的剪裁将EM-2曼妙的腰肢和臀部曲线勾勒地淋漓尽致，不盈一握却又给人以强烈的吸引力。旗袍本身的花纹较少，但两侧的淡紫色屏风弥补了这一点，黑木白雕的梅花配以飘洒在屏风玻璃里的丁香花瓣，与EM-2正飞舞的秀发构成了一幅“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景象。最绝的是，EM-2正戴着西方贵妇所戴的长手套，拿着一架旧式转盘有线电话，沉静地微笑着，仿佛一位民国名媛在聆听声名鹊起的年轻诗人炽热的告白。

EM-2似乎真的在听电话，95式的赞叹和人形们的目光都没有影响到她，而她面前拿着摄像机的M200一动也不动，既不按下快门也没有示意EM-2换个姿势。少顷，EM-2似乎听完了电话，放下了话筒，惊讶地看着自己眼前一动不动的人形们。随着EM-2动作的改变，人形们逐渐开始活动了，再看时钟，5秒过去了。这事要是说给指挥官听，估计会大喊一句不明所以的“咋，瓦努多”吧。

“EM-2小姐你太美了呜呜呜。” “EM-2小姐你不是英国人形吗？怎么会有旗袍呜呜呜我好酸。” “EM-2小姐，那个带转盘的机器和你手里的筒子是什么呀？”年纪较小的人形们马上扑到了EM-2身上，用精致的小脸蹭着EM-2，好奇地提问着。

“我虽然是英国产的，但我有意识以来就是在中国的南方生活的，因此也有一套旗袍。这个机器嘛，它是电话，是一百年前的发明了，它可以根据这条线的长度，将声音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呢。”EM-2宠溺地捏着小卡妹的鼻尖。“那，能通向多远呢？” “多远啊，我也想知道呢，能通多远呢？或者说，通电话的两个人离的有多远呢？多远才算远呢？”EM-2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人形们一脸“我有酒你有故事吗”的表情，看了看表，把小卡妹抱在起来放在怀里，开始讲丁香与远方的故事。

EM-2到中国后不久，订购她的主人参加了人形权益保护协会，解放了EM-2身上的服务条款，并询问EM-2是否愿意做她的女儿。EM-2同意了，并以主人女儿的身份前往当地的初中就读。刚上初中不久，主人便因病去世，单身而无子女的她将不多的财产全部交给EM-2，愿她能过一段美好的人生。主人去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EM-2的整个初中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情感，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际，也是班上强制的，还有就是禁不住班上一个男生的多次邀请而礼节性地和他去了几次图书馆学习。尽管男生真的只是约她过去学习，没有偷看她也没有搭讪，但EM-2还是在三次之后礼貌地提出不要再约的要求，男生愣了愣，也很有风度地为自己之前的打扰而抱歉。

人形的计算能力使EM-2的数学很好，但需要创造性的语文和历史、政治则一塌糊涂。因此她只考到了市一中的普通班，而那个男生则以全市前200名的成绩进入了重点班。听到这个消息后的EM-2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被打扰了。然而当EM-2选择了文科并凭借数学的优势走入重点班时，却看见那个男生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教室的她。毕竟是初中同学，而且初中还盛传过两人的绯闻，这人又是家境不错的尖子生，不好驳他的面子。EM-2想着，冲男生笑了一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了。EM-2所不知道的是，那个男生那一天都没有再听课，一直看着一道倩影发呆。

走入毕业年，在残酷的筛选考试里，对语文和文科综合比较乏力的EM-2被分入了平行班，而那个男生似乎因为学习不专心而多次被批评，最后也被分到了差一级的重点班。望着走廊上的分班结果表，EM-2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果然是个灾星啊。”而她的背后，男生握紧了拳头，轻轻地离开了。

新的班级新的环境，加之高三繁重的课业和缺乏社会阅历的人形难以理解的语文、历史和政治，让EM-2疲于奔命而又事倍功半。自己已经是班上最勤奋的学生了，可是这样下去根本考不到中山大学啊。精疲力尽地趴在书桌上地EM-2苦恼地转着头。这时她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转头一看，是那个男生。烦躁的EM-2自暴自弃地站了起来走向那个男生，准备把他骂走，然而男生却笑眯眯地递给EM-2一只宝矿力和一个加量三文治。“看你好像一个人，还没吃晚饭，要一起吃个晚饭吗？”EM-2地心智激荡了一下，浑浊的部分似乎变淡了一些，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了东西。看着男生脸上更浓的笑意，EM-2愣了愣，低头说了句谢谢。那天是留校的周末，所以晚自习可以晚一点回去。两人在学校的人工湖畔聊了很久很久，从学业目标到家庭。听过男生讲自己的家庭时EM-2忍不住哭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而男生手足无措地坐在她旁边，不知该怎么办。钟声响起，EM-2捂着脸跑回教学区了，留下男生在湖边发愣。当晚男生回宿舍时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一条纸巾，在自己的每个包里都放了一包，并每天都会在口袋里放一包未开封的纸巾，还被他的朋友们戏称“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着纸巾的男人”。

此后EM-2了解到，男生每天下午下课之后都会去绕湖跑两千米，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和放松心情。EM-2并不需要跑步来健身，运动反而会加大零件的磨损，不如晚上在宿舍悄悄地抹机油。但EM-2发现，男生每天跑完步后都会再回4楼的教室来给她送晚饭或聊天，自己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点，以至于当男生有一次没有来时，M-2居然还有点意外。而当男生再次来的时候，EM-2则感觉心智莫名地变澄澈了许多。渐渐地，EM-2开始看得懂一些短篇小说的感情色彩了，政治历史的分析能力也逐渐提升，虽然目标还是很远，但至少开始加速前进了。男生的名字和照片则时常出现在走廊上的月考优秀学子榜上，EM-2离开教室时常常会看见照片里的男生那和煦的笑容。

“该死，应该涂防冻机油的。” EM-2的脚步有点踉跄，平时感觉两步就到了的教学楼今天显得格外的远。今天的南国格外的冷，昨天的天气预报便预报今天会是今年最冷的一天。然而疲劳的EM-2没有在意，涂了普通的机油就走出了宿舍，结果现在普通机油有点顶不住了，关节开始变得僵硬，最致命的是，脑部的电解液灌输似乎也有点问题，应该是太久没有更换过了。确实，自从初中时义母过世后，自己就没有做过一次保养了。迫不得已地，EM-2站住了，因为腿部的关节已经吱吱作响，而脑部的运算也渐渐停滞。怎么办？EM-2不知该如何应对。“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听觉模块，是那个男生。EM-2刚想说什么，心智就已经断电了。“心智断电，正在关机。”机械的女声从EM-2口中发出。男生听了愣了愣，旋即卸下EM-2沉重的书包，拉过EM-2的手臂，将EM-2背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医务室走去。

尽管是最冷的一天，男生的额头上仍止不住地冒汗。女孩比想象中的沉的多，加上冬天两人的衣服都很笨重，即使是经常锻炼的他也有点吃不消。男生背着女孩，逆着赶早自习的人群往宿舍区的医务室走去。一路上收获了许多奇怪的羡慕的目光，但男生并不在意。因为背着个女孩真的很重很重，并不像动漫里的轻轻松松；也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情节，厚厚的衣服和剧烈的运动只让男孩觉得背后背着个发烫的铁块。女孩也没有呼吸，如果男孩脸红了，那一定是喘不过气了。

总算到了医务室，EM-2在暖气中自动开机醒来，看见男生正在病房外与医生说话。一会儿，男生和医生进来了。医生让她联系主人，EM-2刚想说什么，男生便抢着说自己知道联系方式，会帮忙联系。医生检查了一下EM-2的云图，没发现明显的问题，就让男生去联系了。不一会儿男生回来了。“帮你联系了我的一个朋友，是资深人形技师，收费会便宜一点。”男生在床边坐了下来。“谢谢你，我可以自己修。。。”“不要说了，你这不是简单的问题，好多地方都需要保养和更换，还是去一趟专业的护理比较好，费用可以我来出。”“不用了，我不想欠你这个人情。”“我们是同学，是朋友，帮个忙是应该的。”“真的不用了，不打扰你学习。”EM-2不知为什么，握紧了拳头。男生看了一眼EM-2，叹了一口气，“你先休息会吧，我去上课，教案我请你们班的同学拿一份给你，20分钟后我朋友来接你。”男生走出了病房，回头看了一眼EM-2，发现她闭着眼睛，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的门关上后，EM-2闭着的眼睛的角落里滑下了一串泪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是母亲走的时候吧。人类真是的，设计了让人形哭的功能，还总是弄哭人形。

第二天EM-2在大课间来到男生的班上，请人叫了男生出来。男生那天英雄救美本来就有无数目击者，由于EM-2的美貌，更是使得男生被认为桃花运来了。因此，EM-2前来叫男生出来更是引爆了男生的班，走廊瞬间就被塞满了，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这对男女，期待着啥发生。“那个，其实一直以来都没认真和你说，谢谢你。”EM-2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话，递上一张写了这句话的明信片，双手垂下不知道该放在哪，也不敢去看男生。男生笑了笑，“客气了，大家是朋友嘛。”“那，那我先回去了。”“嗯。”EM-2转身小跑着离开，身后的人群立刻散开一条通道。而男生身后的班上的同学们则爆发出一阵嘘声，和男生关系好的几个男生走上来开始开男生的玩笑。“你们俩刚才那么近，还以为你要表白亲上去呢。”“玩笑就不开了，初高中5年同学呢。”“哎呀，那在一起不是更好？”男生没有理会，走回教室了。

成人礼结束后的合照时间，EM-2注意到男生朝自己班走了过来。果然，男生来找EM-2合照了。同伴举起相机的时候，男生背在身后的手臂突然举起，揽住了EM-2的肩。EM-2的心智激烈地震动了一下，然而没有推开男生的手。拍照结束，男生像没事人一样地请EM-2有时间把合照发给他，并恭喜EM-2成人，谢过拍照的同学后转身离开了。当晚，EM-2把照片发给了男生，男生发了句感谢，拍的挺好看，便没有再说话了。

晚上11点半，男生在宿舍阳台的浴室里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放在置物架上的照片，低头继续做着练习题。照片里，男生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揽着穿着淡紫色改良民国旗袍的女孩，显得无比和谐。

EM-2高考考的很好，超水平发挥，如愿以偿地进入中山大学。男生也以优异的成绩成功投考香港的一所大学。EM-2看到展示在荣誉墙上的男生的照片和学校，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所见证了太多的高中。

EM-2到了大学，她的美貌吸引了许多男生，然而她的心智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礼貌地一一拒绝了男生们。一年级上学期快要结束了，她却仍然是单身，好朋友不解之余，也暗暗猜测着她与男生的关系。EM-2一天在简书上看到了一篇文章，题记吸引了她：我到了另一个地方走了走，认识了很多很多的人，但他们都不是你。他们都不是你。EM-2想到，握紧了一直带在身边，男生送给她的一把扇子。

男生的学期要开始了，这天晚上男生发消息约EM-2明天去公园骑车。EM-2回消息说她想看日出，想5点去到。男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男生4点起了床，拿上冰箱里的花，绑到自行车的车头，踏下踏板骑向公园。风很冷，但男生的心很热，他很激动，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公园牌坊前，但他甚至想跳舞。

EM-2没有睡，到了4点半她也没有动。5点了，她也没有动。她在想，自己离他，有多远。

人形离人，有多远？

不富裕的孤儿离家境殷实、家庭美满的人，有多远？

广州离香港，有多远？

两所大学，有多远？

心智和心，有多远？

泪水，滴落了下来，晕开了女孩脚边的书法作品。素白的宣纸上，“远方”二字挺立着，像它们的作者那样始终挺直着腰杆。

男生等着，等着。5点了，太阳渐渐升起，清洁公开始来公园扫去昨晚地落叶。6点了，第一批早锻炼的老人家们来了。7点了，太阳亮起来了。阳光照在男生身上，像是解冻一样，男生动了，他骑上车，绕公园骑行。8点了，男生骑完了一圈，将花束摆在了观音殿前得大榕树下，转身骑上车回家了。离开公园时，男生望向了女孩家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很远啊。”

“我还是没有办法忘掉他，所以入职的时候，我在感情状况那一栏里填了在恋爱中。”话音落定，周边的人形已是一片叹息之声。不少人形将目光投向95式，因为她在成为战术人形前有过一段刻骨的爱情。毒舌的AK12和RPK16也没有出声，感性的97式已经扑在姐姐的怀里啜泣。EM-2揉着小卡妹的头，捏了捏她的脸。“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到达他所希望的远方。”

大厅的门突然打开了，电动门的声音和指挥官常用的随身音响播着好运来打破了悲伤的氛围。正当wa酱生气地要斥责指挥官不顾场合的时候，却看到跟在指挥官身旁多了一个人陌生的男人。正当人形们打量着这个男人的同时，小卡妹的一声哭喊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原来是EM-2的手臂勒的小卡妹痛了。而EM-2则完全没有听到小卡妹的哭喊一样，直愣愣地看着陌生的男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云图快要烧掉了。

陌生的男人自进门之后就一言不发，一直看着EM-2。此时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们好，我是WZ113区的指挥官，S09区战术人形EM-2的男朋友，是本次中华文化节特聘的书法老师。”

说完，他绅士地拨开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形，走到了EM-2的面前。

“远方不远，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