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是老婆打来的。

“阿木已经接到我了，我们准备先回去。”

随后，她好像听到了我大口喘气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用热水泡个脚，喝杯红酒，继续休息吧。”

“好。”以现在的状态，我实在是没心思知道她去阿木那儿干什么了。“晚安。”

“安。”

挂断了电话，我穿上睡袍，坐到书桌前，点上一根烟。

没有开灯，烟头忽明忽暗，让我眼前浮现起那双通红的眼睛。

我实在不算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梦中心悸的感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一直没想起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听说人在做梦的时候会偶尔唤醒被封闭的记忆，难道我梦到的，就是我昨天晚上经历过的事情，只是当时太害怕就被大脑选择性地封闭掉了？

不行，我必须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婆的号码。

“嗯？你说。”老婆的声音传来，让我镇定了不少。

“我昨天凌晨回来的时候，你睡了没？”我想组织一下语言，但实在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所以就问出这么一句毫无头绪的话。

老婆在电话那边也感觉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的记忆从下了高速之后，就中断了。完全想不起是怎么回到的家，几点睡下的。”我全盘托出。

“我一直在书房忙，没听到你回来开门的声音。两点半的时候，我到卧室发现你已经躺在床上了，衣服都没脱，像是喝了酒，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我用毛巾给你擦了下脸。”老婆一边回忆细节，一边说道，“给你脱衣服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雾天开车，精力太集中所以累虚脱了？”

“应该不是。”我把烟蒂掐灭，长吐了一口烟，说道，“再虚脱我也应该记得怎么回家的吧。”

“对了。昨天我车限号，所以开你的车到的机场。你的前风挡上有块裂痕，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吧？”

我脑子顿时“嗡”得一声。那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