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咸阳》

有许多的外地朋友,一旦清闲下来,私下论述颇多的还是咸阳的天气。多变的气候变化似乎成了暂居咸阳的人们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以至于有一部分人都开始怀疑天气预报的真实与否。在他们潜在的意识里,气候不仅影响着各种作业的进展,同时也触动着他们内心情绪的变化。

咸阳虽季节分明,但冷热交替的时间却有早晚。春的踪影细如游丝,恍若流云。夏季日照充足,燥热难耐,倒显得绵长愁烦。秋季大约遵从了春的昭义,也变得匆匆。相比较而言,冬天就藏匿了几分别致的气息,寒冷干燥,烈风温差成了主要内容和旋律。

供暖设施大约是冬天咸阳人民普遍关心的。因为在乎,维修频次也是最勤的。“一场秋雨一场寒”好像是专门说给咸阳的天气听的,秋雨的来势不大,后劲有余。前后不久,暖气就派上了实质性的用场。因为有了热暖的存在,混沌的天地俨然化为两种境地。屋里屋外,半寒半暖。在家可着衬衫薄裤,出门必带保暖衣物。窗台文竹色泽葱郁,叶片舒展,几天不施水就饥渴难耐的伸长脑袋,窗外百草萧疏,寂寂无声。有了这般舒适的温度,人就变得慵懒而安于享受了。这时候睡眠成了最美妙的个人时光。待精神复苏,睡意消散,嘴角因热而起的小泡却要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咸阳地处内陆,温差很大。所以葡萄,苹果,黄梨等水果的品质就相当可观。然而这样的气候特征,却为出行增添了种种的不便和负担。早上起床,天气尚好,阳光扯破云层,光线无限美好的倾斜下来,但温度依然是低的,清寒料峭,令人不解。如果你跟我一样是患鼻炎的同类,大约会在此刻顿生相互怜惜的情感,一定会有个很敏感的喷嚏向你预示着彼此的心照不宣。但是一到中午,气温迅速回升,准确得让人咋舌惊羡。你必须得重新整理行装才配得上在这样的季节里行走,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若你一时兴起,违背上帝的旨意,将有汗流浃背,脑袋冒烟,密痱丛生的危险。到了傍晚,气温又悄无声息的退减下去,犹如退潮的景象。这个时候,你会慨叹起自然的瑰丽与神奇,原来你所遭遇的一切,都逃离不了气候的变化。你卸下一天的疲惫,慢慢得轻吸一口气,那种放浪形骸的感觉真是妙不能言。

夜幕降临,开始漫长的黑夜。晚来风急,风就成了夜的独裁。在这样的夜晚漫飞思绪,强劲的西风会把它们彻底凌乱,最后你听到的、想起的、都是因风而来无处安放的心事。你紧闭门窗,享受黑夜的平静和孤独,想要给生活一种不一样的解释。但凄厉的风声却敲碎你的美梦。它在玻璃上放声歌唱,没命的挣扎,永不放手的执着……让你睡意全无。增添了无以复加的愁烦。西风也许同人一样,也有某种宿命的追求。于是你打开窗户,让风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它残忍的侵虐你的面颊、脊背和瑟瑟发抖的心房。最后又粗鲁的甩门,扬长而去。顺带撩起一地的灰尘和碎屑,以及你久久不能平歇的惆怅。

烈风似乎是干燥的代名词。它把空气里聚集的水汽不遗余力的吸干,但依然不肯满足,它还要倾其所有占满天气的腹腔,于是气候变得异常的干燥。如果你是干性皮肤,再遇上讨厌的它,你的脸色和手部皮肤就会变得非常难看。褶皱横起,松弛粗糙。光泽灰暗……你护肤的难度就无形的加大,你的痛苦就无限的延长。

然而,烈风的存在是有道理的。在咸阳的冬天,十有八九的日子是不如意的,因了雾霾的光顾。天空永远是那么低矮,灰暗,浑沌。好不容易有了蓝天,一碧万里,流云乍现,没几天又缭缭绕绕恍若隔世的天宫了。我经常闻到空气里有烟草燃烧的味道,呛鼻的难受。我不知道是否与霾有关。但咸阳雾霾的浓度明显比不过石家庄,西安,渭南等一些城市,我想这与西风的猛烈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由于朋友的好意,让我保持好的身材。我自知身材有瑕,立下决心坚持锻炼。怎奈朋友又提醒我说,在有雾霾的天气锻炼无异于自杀。我生来体弱,对身体的每个部位更是格外珍惜,私下一权衡,还是身体重要。没有好身材也能行走于世,但如果没有身体健康做支撑,怕是寸步难行。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昔日咸阳作为帝都的繁华景象不复存在,它被无情地冲刷和洗礼,渐渐淹没在历史的风雨中。但它依然是美丽的,可爱的,顽皮的……因为它,留在了无数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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