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是改变的年份。用个烂俗的比喻:就像雅鲁藏布江,从一个方向奔涌而来,转个弯, 又朝另一个方向奔涌而去。而我在其中,有酒和星空。
“你可以说那杯子是云,而酒就是那云降下的雨。”
酒是从这一年年初进入我的生活的。因为高考。高三的第一个学期为了补上高一高二落下的功课,常常每天一两点睡觉,结果在期末(即年初)开始造成了严重的失眠。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睡不着。运动没用,吃药也没用,最后是靠五块钱一瓶的邵阳老酒走完高三。我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为应试教育投资。高中的三年对于一个对应试教育没有信仰的人来说是一场完全的投资。我从不认同高中(后来才发现大学的应试教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不认为我从中“学习”,只是试图用考试换取回报而已。高中结束在望,我也猛地加大了投资的强度。
还有一个变化是来自自招。准备自招的机会,让我能够瞥见一群新的人,看一些名校的自招要求,会怀疑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结果真的存在,并且很多。长期困于学校,眼光也就限于围墙之内了。围墙之外,其实到处是牛逼。以前班主任教我们:“高考不是为了让世界看到你,而是为了让你看到世界。”由是才领会到。也于此萌发出一种一定要杀进更高的平台,亲眼见见那些大神的想法。
没过多久就是高考。然后高考结束了。不到10个小时。回想起来,当时的心态好的出奇,甚至有一点松。那时我并不像是一个等待投资兑现的投资者,因为我的注意力被完全转移了:很快就能到自由发展的权利,高考就算筐瓢,也算不了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图样。高考完也不能自由发展)。于是造成了语文考试走神、文综考前一晚玩到两点的杯具。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 最后是填志愿。这恐怕是十二年教育里最难的暑假作业。连我都感到有点纠结。不过最后抱定了去广东的想法,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中大考不起,华工是理工类,就只剩下暨大。最后就到了暨大的文化产业管理(因为这专业名字好听)。实践证明,填志愿还是不该这么随便。
期待了三年的暑假。一开始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我从高一就开始计划这个暑假了。有很多计划:学车,书法,健身,乐器。。。。最后呵呵。以前一直觉得中学是牢笼,阻碍了我的发展;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中学是庇护所,因为没有“中学生”的身份,许许多多的担子与义务都会找来:来自家庭的,社会的。离开中学后,意味着再也不可能让家里人去做事而自己躲在后面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做。
九月开始了大学生活。就和学姐说的一样,大学生活一定和想象中的不同 。
高中是一条划定的线,串着上课与考试的循环,顺着这条线走就可以了。大学是一个面,上面有很多点,比如学习、实践、爱情等等,你要自己决定去踩哪些点,走怎样的线。这是我一直想要的自己决定发展方向和如何发展的自由。 我的方向是明确的,于是我很快就走到了我想要的路上。
首先是加入支教组织和一群集。作为一个网络支教团体,它为我提供了乡村教育的新思路。不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半年的教员培训,这个过程让我看到了自己在实操工作上的不足。从大学开始我变得异常自信,这让我很容易对自己的水平有过高的判断。和一在这方面提醒了我。就教育这一块来说,和一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形态,但他一定是前往这个形态必须经过的一个阶段。和一是很好的开始。
同时也加入了创行的农村项目。我缺乏农村背景,这对我的发展来说是个很大的劣势。田野考察和后来的在各个人群活动的经历,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持久的接触真实社会。感触良多,也帮助我对自身发展的计划进行修正。在这些社会的活动中我总结出不少道理,受益良多。有人说,学校和社会的区别在于,学校是游乐场,里面的惊险刺激完全是预设的假象;而社会则是真刀真枪地打。创行是个很好的平台,既能让我接触社会,也能让我继续在学生身份的庇护下得到保护。
11月的商赛带来了一个新的世界。我是玩模拟经营长大的,但是现场真人版的商战博弈还是一种新体验。通过观察比赛时我和其他选手的行为,我开始理解一些经济现象了。比如经济泡沫化——当我的小组(郡山实业集团)不能得到资金来进行生产的时候,我们索性将全部资本投入股市、外汇、房地产进行投机,很多其他小组也随之这么做,这就是整体环境的经济泡沫化;而当闻到经济危机的气味使,又对这些虚拟资立刻套现,造成整个经济系统的混乱——这大概是现实中经济泡沫的浓缩;此外还有资本的力量,“资本的寒冬”等。
回顾11年到14年的总结,每一年的生活主题并没有变过,就是寻求发展,发展,发展。我就是一个这样崇尚自我提升的人。大学远比高三累,竞争更残酷,但也相应地有更多的发展机会——就说以星辰大海为沙场吧。如此甚好。对此,我只想说我高考完说的话——英语下考后五分钟,我把它发到了说说上:
“拿酒来。”
以上。
15.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