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蹊跷的军火
云芳没有去见唐奕，一者是她觉得既然已经跟他分手，自己现在是黄建东的女人，好像不是很方便；二者，当时唐奕神秘失踪，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这时候去撞破，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她不是一个纠结的女人，只是看到旧人想起旧梦，联想到双亲离世，尤是伤感。
黄建东和云芳在酒店出口侧面的一株高大的椰树后守株待兔，半个小时后，豪哥下楼了，带着郭义诚，匆匆乘上一辆前来迎接的BENZ走了，后面出来水果大拼盘麦智封和唐奕、斯诺登，上了另一辆BMW。黄建东叫了一辆丰田皇冠出租车跟上奔驰，云芳也叫了一辆出租车跟着麦智封一行，兵分两路......于是黄建东这一条线，发生了开头台扇哥被射杀的一幕，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吴涛，他一定不会放过郭义诚——那个曾经想致自己于死地的杀手。
黄建东领着吴涛和廖端回到卜维廉旅馆，在自己所住的202房等待马云芳归来，黄建东先前交待过云芳，只需要探知麦智封的据点或住处，不要跟踪美国人和唐奕，不允许云芳单独行动。到了傍晚，云芳终于回来了。她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手机被偷了似的心情郁闷，脸色不太好看。
“你瞧瞧吧。”她递给黄建东一款小巧的索尼数码相机。黄建东稍有狐疑，接过后找到浏览箭头键看了起来。廖端将头伸了过来，健硕的大胸压住了黄建东的左手，头发挨着了黄建东的头发。云芳抱着双臂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吴涛移步过来，将廖端挤开了一点点：“挨这么近，不怕传染啊？”
黄建东没有反应，他被照片震住了——这不是一般的照片。
照片有十几张，拍摄于中环天星码头——因为背景是码头上那粗大的伦敦机械大笨钟，新时代的电子钟，发出来的声音永远不会像机械钟那样沉厚。王菲有首歌《约定》，前奏那几下，就是这种机械钟的钟声营造出的沧海桑田的氛围，也是“沉厚”两字所形容的感染力。照片显示，麦智封领着唐奕两人，在码头前与另外三人会面，对面的三个人里，竟然还有——黄建东？！！或者说，是跟黄建东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此人穿着白色洋装，戴白色毡士帽，一个妙龄洋妞捥着他的胳膊，似是非常亲密。那个洋妞，看上去二十多岁，金发缱绻，此洋妞云芳不一定认识，但是黄建东见过一回，却是在巴黎塞纳河边酒吧里见过的美国妞Lucy Ford！——Lucy的旁边果然是Tom Ford那个老头，正跟麦智封含笑握手。
“这......是怎么回事？”黄建东看完照片，将相机放在腿上，问马云芳。吴涛和廖端也是瞪大眼睛望着云芳，显然他们也是在照片里看到了另一个黄建东，很是诧异，非常想知道答案。
“我还想问你呢？”云芳嗫嚅道，“怎么还有个你？搞得我都糊涂了。”
"那明显不是我，我从来不戴那种难看的帽子。”
“你难道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没听我爸说过呢。”黄建东也是疑惑不解，照片里的人虽然就是他的样子，却气质很不相同，如果说自己是一柄利剑，那只却是个螃蟹，他奇怪地想道。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叫Tom Ford的老头，总是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简直像一枚影子一样。看照片里的情形，联系起前形，应当是麦智封要安排斯诺登离开香港，在跟Tom交接。“他们后来分开了，麦董和唐奕去了荃湾，其他人上了船。”云芳果然如是说道。“不过他们又说到了什么军火，新加坡......什么的，我一直还是跟到了船上......。”
黄建东责怪地瞪了一眼云芳，这个姑娘，咋就不听话呢，难道是要跟踪唐奕，他沉下心来，还是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这个老头来香港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好像是说有一船履带式装甲输送车被扣在港口的，要运往新加坡。”云芳道。“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这个事我想起来了，《苹果日报》上有新闻，确有此事，有一船从巴拿马运往新加坡的装甲车被海关扣留在港口。”吴涛说。
“那装甲车运去新加坡干吗？”廖端奇道，“难道新加坡要打仗了？！”
“最终目的地很有可能是中东，最有可能是伊拉克。据说美国人在伊拉克遇到了麻烦。”吴涛应道，随即又寻思，“应该不是军方要的装甲车。伊方用的军火都是俄国人中国人卖给他们，这批货如果是美国发出的，那应当是给多国部队用的。但是美国人怎么会走太平洋这条线路呢？真是怪事。”吴涛甚是不解。
“按理说，仗已经打开了，美方正规军军火增援也不会这一船货吧。会不会还有其它？或者，这是伊方要的货呢？”廖端想起3月初，美国就已经进攻伊拉克，为了不显得自己无知，积极地进来参与讨论。
“伊拉克的武器确实旧，那都是两伊战争时期中国卖给他们的。8年两伊战争堪称中国军工出口的黄金时期，挽救了当时奄奄一息的中国军工企业。当时8年创汇300多亿美元，不仅救活了自己，还为改革开放初期急需外汇的国家做出了重大贡献。”黄建东接口科普，看到他们想听他继续说，满意地嗯一下开始夸夸其谈，“当时卖给他们最多的就是坦克和装甲车。不仅有69式，连56式，59式这些破烂都出手了。伊拉克后来装备有2000辆中国坦克，占其坦克总量的40%以上。中国仿制苏联的图-16轰炸机，折腾了20年，等最终生产出来已经落后了。最后总共才生产了9架，其中海军服役5架，剩下的4架都通过约旦卖给伊拉克了。后来伊拉克用它从空中发射蚕式导弹袭击油轮。伊拉克还进口了300多架歼-7飞机。伊拉克和伊朗的主力海军巡逻艇就是中国的捕食者-P102型。中国当时也通过朝鲜当二道贩子也卖了同样大量的武器给伊朗。当时伊朗应中国要求，把原来巴列维王朝事前伊朗军队装备的先进的美英法德等国的常规武器交给中国，中国进行大量仿制后再卖给伊朗和其他一些穷国。大发了一笔横财不说，还让几十年除了俄国货就买见过其它好东西的中国军工真是第一次开了眼，见了市面，更是打开了思路。.......”
黄建东说完，众人微微惊愕，嘴张成O形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呢？”三人异口同声。
“然后？这个然后嘛......我觉得大战已始。伊方要买的军火应该早就准备好了，除非是一些私人武装，想要武装自己的队伍，从另外一些渠道进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