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诗坛群星璀璨,李白无疑是最亮最炫的那一颗。他用书、剑、酒、琴,迷醉了整个盛唐……
书
李白生于书香世家,早期受过良好的教育。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传说其名就是家庭小型诗歌研讨会所得: 吟诗需要后花园。
唐中宗神龙三年,谷雨,夫妻爱子后花园赏花。李父诗兴大发,先吟两句:“春风送暖百花开,迎春绽金它先来”。李母乘兴接句:“火烧叶林红霞落”,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小乖乖。“李花怒放一树白”小神童脱口而出。好吧,既然结句如此清新俊逸,那就叫你“李白”好了…… 李白自言:“必若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与韩荆州书》)
三尺童稚尚且如此有才,成年后的李白,诗文创作就更刹不住车了,佳作频出,连82岁的学界泰斗、四明狂客贺知章都在读罢《蜀道难》后连声感叹:“君乃谪仙人也”,然后金龟换酒,与之痛饮。 再后来,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李白乐府、歌行、绝句、律诗诸体兼擅,传诗千余首,首首皆冒着仙气。
剑
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屋书。如果认为李白仅为一介书生,那就错了。李白十五好剑术,而且师从剑术被唐文宗御封为“三绝”之一的裴旻。有神功护体,自然可以“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心雄万夫,遍干诸侯”。
《全唐诗》收录的近千首李白诗歌中,包括“剑” 、“铗”、 “匕首”、“吴钩”、“吴鸿”、“湛卢”、“干将”、“莫邪”、“青萍、“秋莲”、“霜雪”、 “龙泉”在内的“剑”意象共出现了118次之多,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等诗句屡现李白笔端并津津乐道。
可见李白不但七步成诗,而且十步一尸,能文能武。无怪乎在千载而后的大型玄幻仙侠网络游戏中,李白仍然作为一位剑客的形象存在着……
琴
“琴、棋、书、画”是为文人四艺,而以琴为首。李白对琴乐有着非凡的热爱,并终生乐此不疲: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听蜀僧浚弹琴》) 君同鲍明远,邀彼休上人。鼓琴乱白雪,秋变江上春。(《酬裴侍御留岫师弹琴见寄》) 闲夜坐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月夜听卢子顺弹琴》)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山中与幽人对酌》)
在青山峡谷中,泠泠琴声与高山流水成了李白沟通自然与朋友的绝佳媒介,更何况,还有李白月夜弹琴引来美女与之私奔演绎凤求凰让司马相如瞠目结舌的虚幻传说……
酒
李白与酒,自有一段不解之缘。“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美酒连着文思,李白嗜酒,酒之于李白,如车之圆毂,鸟之飞翼,不可或缺。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李白若不爱酒,就少了金龟换酒、力士脱靴、万家酒店等诗酒风流的典故,减损了“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的仙风道骨,消磨了“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的诗豪气概。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斟满,干啦!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据统计,李白诗中出现与酒有关的诗体共50篇,如《饮酒》、《对酒》、《九日龙山饮》、《月下独酌》等;诗行中出现“酒”“醉”之类的有240篇之多。 李白之后,人们几乎忘了酿酒的始祖杜康。水村山郭的酒旗,均上书“太白之风”四字。而李白痛饮过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成就了兰陵美酒;“莲花酒美玉壶开,太白醉去复还来”成就了莲花酒;“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成就了白云边酒,至于四川江油李白故里酒业、重庆诗仙太白酒业、陕西太白酒业、湖北李白宴酒、马鞍山太白酒厂等则直接用太白命名,名副其实地取名过于直白,闲置了诸多太白佳句。不过念其酿的也是白酒,似乎也曾醉倒过诗仙,就不口诛笔伐了。
结语
酒琴醉圆月,书剑舞盛唐。李白的一生熠熠生辉,显然是活得值了。正如余光中的《寻李白》中所说: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