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路走得时高时低。高时如立峰顶,云霞皆在脚下;低时如临深谷,只闻自己的呼吸声。可奇怪的是,那条道反而越走越清晰了。年轻时觉得非要斩断什么才算英雄,后来明白,真正的锋利是知道该为什么出剑。那些不平事、无义人,与其说要去斩断,不如说是要绕过自己心里的执念。剑磨得越来越亮,却更常收入鞘中——因为终于懂得,最难的不是挥剑,而是懂得何时收剑。
“举杯莫贪酒”。不是酒不好,是贪念让人迷失。高楼上的视野固然开阔,可看得太远,反而看不清眼前人。不如就坐在窗前,看晚风如何温柔地拂过树梢,如何把一片落叶托起又轻轻放下。
风里有长安的月色,有边塞的驼铃,还有一个走了很远很远,终于学会与平凡和解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