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静怡刚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就能闻到里面的烈酒和啤酒鸭的味道。当我们推门而入时,他们正喝得高兴。
他们看我拉着静怡的手,那真的是几个大大的问号写在各自的脸上。老半天都没有一人反应过来这是真的,没想到我竟真的把静怡带了回去。直到后来静怡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才缓回自己的神。
他们一呼啦全站了起来,让座的让座,叫坐的叫坐;各自在献各自的殷勤。看他们个个都喝得满面酒红,一番客气过后,我和静怡的屁股终于得坐到了凳子上。
只见堂哥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突然跑进了厕所,出来时嘴巴笑得裂到了一边。还不停地把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擦来擦去;同时还用一种求饶式的眼神望着我。我就知道他没听我的话,许是才把那些臭袜子之类的东西往厕所里藏。
静怡坐定之后,总是用自己的双手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来回地搓来搓去;看她的神情极不自然也极不自在。我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她那来回搓动的手,致意她放轻松一些。
"各位师傅,你们继续喝酒呀。怎么都看着我呢?不认识我了吗?"静怡望着他们几个说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他们才各自收回一直停留在静怡脸上的目光。
"小鬼……"胖子叫阿风。
"啊?"他没有反应过来。
"去拿两付碗筷。"
"哦……是是是"他才反应过来。
"老板娘……你们…没吃吧?"胖子师傅又转过头来问我和静怡。
"吃过了。"她答。
"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今天做的啤酒鸭。"他很得意似的说道。
"我们真的吃过了。"
"不用担心,我给子健兄弟留了一份的;如果觉得我们吃过了的不卫生的话。把留着那份拿来吃便是了,他不也回来了嘛。"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子健哥真的都吃过了。"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地解释道。
"要不……再吃一点也无妨。何不尝尝胖子师傅的手艺呢?"我拉了拉她的手说。
"对对对。尝尝我的手艺,不然我会不高兴的。"胖子接过话头说。
"那…那就尝尝胖师傅的手艺吧。我可以叫你胖师傅吗?"
"可以。我本来就胖嘛,这样子叫我还觉亲切些呢。"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圆肚子说道。
"好的。那以后大家都不要再叫我老板娘了,直接叫我静怡就行。"她站了起来说。"子健哥,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哦…对对。我也有事情要跟大家分享,静怡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看到她被人欺负了你们要去帮忙;也不许你们欺负她。我的话说完了。"我也站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
"你小子能耐,真能耐。"高个子师傅摇着他的醉脑袋说道。
"好。为我弟交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咱们干一杯。"堂哥手拿酒杯边说边站了起来。
"好!好!确实得庆祝一下。来!我们都干一杯。"他们异口同声地边说也边站了起来。
"子健哥。我不能喝酒。"静怡悄悄地对我说道。
"嗯。我知道。没事,有我呢。"我拍着胸脯说。
"你也不能喝太多!"
"好。我知道了。"
"来。干杯!"胖子师傅叫道。
我们的酒杯刚送到唇边,静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见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疾步跑出了房间,来到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地方接听电话。而我们也屏住呼吸慢慢地坐到自己的凳子上。
"妈——"听见她对着电话喊了一声。"我现在在外面呢,你跟爸都回到家了吗?哦…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他人很好……我没事……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呢,……你要见他?明天……那我一会儿跟他说吧。妈,那我先挂了啊。嗯。拜拜……"
她挂了电话走了进来,我们也马上装模作样地做出相互碰杯的动作。
她来到自己的位子,坐定后把眼睛望向了我。
"子健哥。我爸妈回来了,刚到家。"她对我说道。
"哦。"我应。
"母亲说要见你。明天。"
"这么急?"
"急吗?"
"那我明天去见他们便是了呗。"
"嗯。她叫我先回家,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
"你不是说有我的吗?"
"我说了呀,可……"
"好吧。那你就先回家。明天我们再见。"
"好。我明天会来接你。"
"那我送你出去吧。"
"嗯。"她站了起来。"那各位师傅我先回去喽,有空我们再聚。"
"好。静怡慢走。"
"慢走。"
"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也都站了起来跟她道别。而我陪她来到了公路边上。
"静怡……你这真的要回去了吗?"我有点不舍地问。
"嗯。爸妈刚在电话里说有事跟我讲,叫我先回家。"
"那他们明天是真的要想见我吗。"
"嗯。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的养母是个急性子。你以后就会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了。"
"那……我帮你叫车吧。"我握着她的手说。"我明天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也不用准备什么的,等会儿回去我会把今天咱俩说过的话再跟他们讲一遍就是了。"
"那好的。车来了,你上车吧。"
"嗯。那我走了。"
"好。再见"
"子健哥。明天见。"
目送她乘车离我远去后,我也回身进了地下室。
他们也已把菜跟酒都收了坐在那里抽烟。
"哥。你来一下。"我进去后又把堂哥叫了出来
"什么事?"他问。
我把今天跟静怡说的话现在又跟他说了一遍。他很不赞成我的做法,甚至觉得不可理喻。
"你真的决定要那样去做了吗?"他有些想不通地问。
"嗯。我想好了,我不会后悔的。"
"真傻!那你跟她结婚了你以后怎么办?她可是随时都有可能离世的人。"
"我不在乎我以后会怎么样,我只在乎我现在。"
"那家里的老爹老妈你不管了吗?"
"我没说不管。"
"你不知道静怡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子,然而她的命运却又是这般的多舛。既然她信任我,又怎能让她失望?而我也喜欢她;难道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牺牲也要去问值不值得吗?"
"我没有说值得不值得的话,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的将来。"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就……"
"哥……你会支持我吗?"
"好。既然你这么有情有义,哥支持你。家里边我会帮你说话的。"
"谢谢哥。对了,你跟彩莲姐的事……"
"我也决定了,今年过年就留下来陪她。不回老家过年了,年后我们再作打算。"
"也是啊,你们的也该定下来了。行不行总得有个交待,那你打算以后都待在上海发展吗?"我一面给他递烟一面问。
"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我想总是得要些时间的吧;毕竟是离过婚的女人,总得找个靠得住的不是?"
"那也是。我相信你们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我吐了一个眼圈说道。
"嘿嘿。这就看缘分了。"
"快过年了,那几位师傅是何打算?"我又问道。
"哦。他们说了,现在也没活可做。再玩几天就回家;明年如果有事做的话再联系他们。"
"那也好。毕竟年边来了,总得早点回去过年。"
"那你呢?"他转而问我道。
"我要看静怡这边的情况是怎样才能定下来,明天应该会有个结果的吧。"我回道。"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她走到最后。"
"嗯。"
"哥。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身边有个亲人在总得好些。你觉得呢?"
"好。那哥明天跟你一块去。"
"嗯。那咱们回去吧。"
"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