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相信,只要梦想够坚定,躯体永远是心灵的奴仆。前往在朝圣的路上,脸上的淡泊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这里乃是每个人心灵的神往,有些人为了景而去,有的人问着心而来,到最后都是人入景,景入心,而心不由已!此时,无论世界有多么浮躁,繁华都关在心之门外,把灵魂深处的那一片纯净,留给布达拉宫,留给八廓街酒馆里的汪波,留给南迦巴瓦,留给珠峰,静静的聆听她留给我们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透过铁家伙的窗口,蔚蓝的天空,洁白的流云,积雪未融的雪山,无一不展现出藏区的圣洁之美,除了这些,还有那个叫汪波的男子,给这片神圣的土地,增添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留下了多少情诗和令人追寻的脚步!而我也是这追寻者中之一。
西藏是我们所有人的梦,也是我一直的梦,多少次都想梦想成真,可奈何体质弱,家人不放心的缘故,一直放在心里烹煮煎熬。这次听表妹说要去旅行,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此次一同前往的还有表妹的同学及她的朋友,大家从不同的城市相约出发,去到一样的目的地,怀着的心又似乎都各不相同。表妹是护士,朋友是做网络营销的,前行是为了西藏的纯净美,珍是做UV的,为了一睹珠峰的风彩,静则是个画家,也是个异教徒,来此一是为了留住曼妙的风景,二是为了来自于信仰。而我,掺入的东西太多,是问心而来。一路心猿意马,不知不觉,已到了贡嘎机场,一行人穿过机场长廊,看着蓝天白云异常兴奋,登上去拉萨的班车,一路说说笑笑,到达拉萨已预订好的家庭客栈,完全没有高反似的太空迈步。
一路奔波还是有些疲惫的,大家建议稍作休息,再出去转转,因为静是二次入藏,自然而然的给我们做向导,了解了个大概,晚上吃了当地有名的藏菜,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晚上,各种高反呈现出来,珍的情况最严重,额头发热 流涕 呼吸困难,表妹和朋友也是轻微头痛,心慌,静是二次进藏,基本没啥反应,而我则是异常兴奋伴轻微头痛脚痛,而且是一直持续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
早晨,一行五人随着朝圣者的脚步,去到布达拉宫,看着一群群朝圣者,一路转着经筒讼诵着经文,有的更是一路俯身祭拜,经过大召寺时,俯身祭拜的人更多,最令我感动的是一位来自成都的朝圣者,一路俯身祭拜,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才到达这里,周围香火环绕,我的心在颤抖,眼角竟湿润了,都说来西藏害怕高原反应,而我俱怕的却是这种精神反应,即转身戴上墨镜,走进我憧憬的黄房子“玛吉阿米”。清悠的藏香载着我飘向曾在书中的相逢,客人很多,我们找到一个临街偏角的茶桌,桌子旁放着一本本画有藏语和图案的册子,里面记载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的印记,来一壶酥油茶,在记忆里一点一滴的将他们的脚步追寻。这里曾是仓央嘉措和他的情人玛吉阿米约会的地方。在传说中,他是那身在颇章布达拉,心念着红尘的少年。端坐在雪域之巅,他看世人如镜花水月,世人看他如水月镜花,梵音密咒止不住他对红尘的牵念,戒律清规缚不住少年的好奇心。仓央嘉措他是布达拉宫里的六世达赖,也是八廓街里最美的情郎。他命中注定要成为领袖,活成图腾,他可以尽享人间尊荣,却唯独不能有,身而为人的凡思俗念。他却偏偏有俗世少年的爱与欲,爱的满城风雨。于是,白天他是布达拉宫里最高的王,晚上他则是八廓街酒馆里的浪子汪波。他们夜夜在此约会,清晨又在此分开,终于,一个冬天的清晨,冰雪覆盖了大地,在他返回布达拉宫的途中,留下的那一串串脚印出卖了他。由于拉藏汗与桑结嘉措的政冶冲突,这样的结局对本来有名无实的他来说是种解脱,更何况他虽贵为西藏之王,却有一颗不避世俗的心,他崇尚自由,向往世人的情爱,可最终命运的捉弄,让他成为桑结嘉措在政冶上争权夺势的一颗棋子,从此,流放一生!
在纸上留下来过的印记,告别玛吉阿米,亮黄色的房子依然靓丽迷人,如我想象中的玛吉阿米,从来都不曾离开过。
《二》
门外朝圣的祭拜者依旧,路过的行人匆匆,像赶赴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一看就知道是刚进藏不久,生怕时光凋谢了美景,在咔咔的手机和相机声中,以最美的姿势留下路过的痕迹,然后朝下一个目的地继续。一路走马观花,路边好多编辫子的藏族,她们敬业得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客户。在西藏,每路过一个街道口,就会有兵哥哥在此把守,繁华或中心地区都是特警守卫。由此看来,西藏并没有内地想象中的那样暴乱。乍见布宫,心中忍不住惊诧,布宫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白色的建筑物庄严的矗立在城中央,门口祭拜的朝圣者面部严肃,双手合十一个接一个虔诚的俯身跪拜,转经幡的藏民一圈围着一圈,我从未见过如此庄重震撼的场面,从未感受到如此浓重的信仰文化,与我曾经在书上看到的更为震惊,一个是来自心中的敬仰,一个是来自灵魂的撼动。前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多,也有来自各地的游客,我想她们的心也与我一样,是被深深的憾动过的吧!而那个曾经生活在此间的男子,我就只能这样与你擦肩,你曾被这厚重的城墙给围住,我亦不想因此而困住自己,因此更愿意与你在纸上相逢,就此我们别过,留下路过的痕迹,转身即是天涯。
几人徒步来到罗布林卡,也是达赖的行宫。园林式的宫殿,曲水游廊,树木葱茂,花草繁盛。宫殿佛堂掩映其间。藏式的建筑风格和汉地园林的景观结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传说布达拉宫是冬宫,罗布林卡是夏宫,在藏语里意为"秘密花园",由七世达赖格桑嘉措修建。参观了八世和十三世行宫后,一颗疑惑的心始终放不下?当我问起六世达赖的行宫在哪里时,那人竟摇头说并没有六世达赖的行宫!当我欲再问时,那人欲摆摆手便不愿再作答。心里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便没有心情继续观景,就此作罢,几人打车回程,那一夜,又辗转难眠。虽坠入之心难以挽回,躯之行走,心之流浪。人的理性总多过于感性,当追逐的东西不再,风景依旧,前行的步伐绝不会停止。
《三》
八月的拉萨清晨冷嗖嗖的,一行人在风里走着,即使穿着外套还能感觉到些许凉意。祭拜的朝圣者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入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清晨匍匐前行。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一惊一诈的甚是吓人,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往旅行社,准备踏上去林芝的旅行。
来接我们的是个黑黑瘦瘦的藏族小伙子,名叫扎西罗布,他说他的名字译成汉语是“亲爱的宝贝”,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扎西罗布很幽默,他说我们叫他萝卜也可以。这一路又增加了几个驴友,一个汽车工程师,翻译小朱,还有两位来自成都的美女,想边玩边找个兵哥哥男友来的。由于拉萨开往林芝方向的318国道修路,一路上尘土飞扬,这也似乎并不打扰我们前行的心,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萝卜边开车边用他那夹着藏腔的汉语与我们讲当地好玩的景点,好吃的藏餐,说是吃着藏粑,喝着牛肉汤的感觉是要灰(飞)起来的。接着给我们讲他的女朋友,把照片一一的翻给我们看。圆圆的脸蛋儿衬着白皙的皮肤,也是个美人胚子。我们都说他好福气,赶紧把人家娶进门,萝卜说女朋友在大庆,两个月回来看他一次,说完得瑟的笑了。我们问他:“为什么你不去看你女朋友呢?”萝卜说他还是黑户,不能出西藏!我们不懂,他接着说他开车时不喜欢系安全带,一天给警察贴了六次罚单,他恐吓那警察说他有老有小,自己单身,看谁干得过谁。没想到警察不鸟他,还拧着他肩膀,他气起来就把人给捅了,拘留了十五天,户口转黑了,到现在也没拉出来。我们吃惊的看着他,他反而笑着说自己就喜欢打架,当兵了六年,最多一次一个人对抗六十一个偷渡的,结果自己被捅了好多刀,说这话时依然满脸的笑,好像捅的是别人。边说他边看手机,然后,把所有的笑都送给了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我们猜想,肯定是他的女朋友,便不再打扰。车窗外,凌散的几只牦牛在坡上吃草,黄色的青锞在阳光下微微摆动,白云蓝天,有着东方女子的温柔,又透着西北汉子的豪迈。
迷糊了一阵,到达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一行人下去转悠了一圈,呼吸紧凑,完全有太空迈步的感觉,停留片刻便朝林芝方向继续前行。也许是高反又路程远,加上一路的颠簸,很快大家都兴致怏怏了,萝卜继续煲着电话,一个人有说有笑。突然,他手指着山的那头大叫起来,快看快看,我们不理会的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而他手舞足蹈的大喊:“彩虹 彩虹,还有雪峰”,我们这才看到云层的中间,有一条五颜六色的虹挂在中间,彩虹的旁边露出一个尖尖的白色山峰。萝卜说那个叫“南迦巴瓦峰”因为很少有人能看到而取名。还给我们讲述了一部关于南迦巴瓦峰的电影故事《转山》,影片中的台湾青年每次都骑行来看南迦巴瓦峰,仙女峰,处女峰,可每次都没如愿,最后一次骑行来看时不慎掉下了山崖,成了永远的植物人。萝卜还说南迦巴瓦峰每年只出现两次,而我们能看到雪峰和彩虹,这运气是如何的好,说着又手舞足蹈起来,而我们赶紧打开车门陆续抓拍。
《四》
美丽的东西总是转眼即逝,当我们激动的沉浸在兴奋中时,彩虹渐渐的消失了,而神奇的雪峰也正被一层一层的云朵遮盖,前后的景致相差不超过五分钟,我这才明白南迦巴瓦峰的神奇。也许是听了萝卜的讲解,车上的人一路都很兴奋,对西藏更加热情起来。而我对着萝卜也不停的追问:“为什么每天都要朝拜,她们不用干活赚钱吗”?萝卜说朝拜是他们一生的宗教信仰,有的人命中注定一生都要朝拜,只为了来世,有的人是因为病了,必须朝拜。西藏的作息时间与内地不同,七八点才算天亮,也是朝九晚五,祭拜的人早上祭拜完,九点就可以上班,下午吃了晚饭再继续。他还说他们一生中百分之三十的钱是要拿来祭拜的。他们不吃兔子肉和鱼,放生的都不吃,萝卜说:“为什么汉族和藏族谈不拢,就是因为汉族放什么吃什么”!朋友笑着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聊的很好啊。”我亦说,“我们没有谈不拢,只是我们的民族不同,规矩不同,习俗不同而已,类同似一个家和另一个家的生活习惯而已”。萝卜听着说:“别说了,再说就往政治上扯了,那可是要坐牢的,晚上偷偷的到你家里就带走”,接着又说他知道的都有好几个被偷偷带走了。说着说着,又跟我们扯西藏的不好,说他们一辈子除了去印度参佛,都只能呆在中国,不能办护照,也不允许出国。说完萝卜看着车窗外,一辆车大黄车疾驰而过,萝卜开心的告诉我们说:“我们今天运气真好,”我们疑惑的看着他揭晓答案,他说,“刚才驶过去的是一辆运去天葬的死人车,能看到这个是很好运的”。朋友问是不是藏族死后都是天葬?萝卜解释说,只有福气好的人才能天葬,根据西藏的习俗,还有其他树藏,水藏,像溺水 车祸 枪毙的人都是不可以天葬的。天葬是很多人感兴趣的丧葬习俗,也是很神圣的,少有外地人能看见,据说之前是允许外人参与的,因为太多游客无知好奇,见过之后深感不适大呼血腥,现在极少有人看到。将血肉供奉给天地生灵,无牵无挂,无知无觉,不贪不念,从来处来,从去处去。由天葬师一刀一刀的把肉切下来,呼唤秃鹫来食,据说那秃鹫是空行母的化身,以凶恶的形象来化解罪孽,赎救亡灵,死者便超度顺利升天转世
《五》
车子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弯弯,继续前行。萝卜说晚上带我们去吃石锅鸡和米饭,进藏了几天,大米的面也没见过,这下几个小伙伴们都乐坏了。萝卜说这个石锅只有墨脱才有的,石锅是用钢刀削制而成,锅中含有十几种微量元素,对心脑血管,高血压、心脏病的人都有很好的食疗养生作用,所以来林芝一定要尝一尝。听他这一介绍,早就馋涎欲滴了。到达饭店已经八点多了,还好这边九点才完全天黑。点了一个石锅藏鸡,配了一些下锅的小菜,然后大家都饥肠辘辘的等待着,一会儿,藏族老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炉过来,放在桌子上备好的电炉上,萝卜起身拿着汤匙,与我们大家边盛着汤边做介绍,石锅是墨脱仅有的,藏鸡也是藏族土鸡,与我们本土土鸡不同的是,它们是吃虫草长大的,用薏米 枸杞子和西藏本土的手掌参,松茸菌,党参众多藏药材一起煲的,鸡肉质感很好,汤汁鲜美,萝卜喝了点小酒,兴致盎然的跟我们聊叨着。几天没见过大米的我吃得可真饱。那一刻,感觉大家的洪荒之力又回来了。晚上入住在鲁朗民舍,热情的藏族阿妈给我们准备了酥油茶和奶渣。闲置之际,参观了一下藏族房屋装置,好像鲁朗建造的房屋与拉萨不同,拉萨的房屋是用石头砖砌成的,而鲁朗的房屋都是用木头建造的,里面的家具风格也是木头雕刻的,做工却非常精细,墙壁上画着各式样的唐卡,可见唐卡艺术在藏族的重要性。(据说学画唐卡要当十年学徒才行,而且传男不传女)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大沙发,由此看来,藏族人的生活已经半汉化了。在车上颠簸了一天,疲惫之至,收拾一下便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8点半了,看来这石锅藏鸡真的是名不虚传,把两天两夜的睡眠全补回来了,当然也错过了鲁朗早晨最美的风景!阿妈准备了奶茶 鸡蛋和酥油饼,吃过早餐,萝卜说中午还要赶路,我们出去玩的要早去早回。踱足在蓝天白云下,黄灿灿的青锞,悠闲的马儿,诗一样的意境,画一样的风景,只感叹:“本是潇潇匆忙客,奈何美景忘归人”!
恋恋不舍的离开鲁朗,前往雅鲁藏布江,早有耳闻雅鲁藏布江是中国最美的峡谷,今日就要得见,一路上又激动不已来。然而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那兵哥哥手一挥说,“藏布江修路不能通车,你们以后再来吧”!短短的几个字犹如藏布江的水浇到我们的心头来。任凭萝卜说了半天,也是有始无终,最后,大家都沮丧的离去……
《六》
没看到景致,那我们就是白来了,萝卜心里也觉得抱歉,一个劲儿的陪着笑脸跟我们道歉解释。我们心里虽然有些犯小嘀咕,都还是明事理的。为了制造车内气氛,萝卜故意把音乐声放大,一边唱一边摇。我们劝说让他注意安全,他咧着嘴巴笑着说,要唱歌给我们听。这一说,车内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后面两个调皮的成都女生调侃萝卜说,你要给我们找个兵哥哥男朋友,我们就不生气了。萝卜笑着说:“这个呀,好的啊,等下经过边防部的时候,你们配合装晕就好。”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气氛起来了,萝卜也开心了。萝卜把藏语歌换成央金兰泽的汉语歌,让我们一起跟着唱,看着前面的车屁股飞扬跋扈的疾驰过,成群的牛羊,西藏民歌的豪迈,全车又沸腾了。不知不觉又到了饭点,大家都饿了,萝卜说只有下山了才有饭吃,要么路过小店时买些零食先充饥,看着一片荒芜也只能这样了,关键是上厕所,男生还好,女生就真的没那么方便,想想这次出门上过的厕所,最牛的,最贵的,最脏的,最烂的,对于平常挑剔的我来说,好像是出来体验厕所一样!也罢,今天的相遇即是明天的天涯。
晚上在工布印象住宿,两个川妹子要吃火锅,一行人又纷纷攘攘的跑去火锅店。在西藏吃火锅,这得有多大的勇气,萝卜辣得一个劲儿的抽烟,平常爱吃辣的表妹也是欲言又止,静干脆弄了一碗醋放那里蘸着吃,很少吃辣的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是忍不住要吃,川妹子几个倒吃得很嗨。晚上回到客栈,除了川妹子几个,我们几人全闹肚子,流鼻血。第二天起床,嘴角一层泡,这导致那些天我在西藏看到新鲜的青菜都想去闻会儿,下午车子到达拉萨,便和队友们分开,各自安排各自的行程。可能朋友的体积消耗有点儿大,到拉萨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找饭店,终于在一家川菜馆吃上了青菜,(西藏的本土餐厅好像是没有炒青菜的)吃饱喝足的感觉就像战士们打仗凯旋而归。然后买了一堆水果,一定要把这几天的水份和能量补回来。
拉萨的凌晨还未完全苏醒,我亦背着行囊出发,第一次一个人在凌晨出门,黑漆漆的路上心惊胆跳,心里面的各种恐惧莫名而来,最后让脑海里蹦出来的一句话抹杀了所有:“人生许多的路,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行走”。于是,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去找那个旅行者约好的出发点,绕过许多弯路,最终随着朝圣者的脚步找到了出口。
一行人出发去纳木措,同行者三男三女,都是拼团的,不得不批评下,这次的司机导游很是木纳,所做所为完全是应付在份内的事儿,只为他工资以内的差事负责,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也罢,任何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选择权。
车子一路奔波,从凌晨的五点半一直到十点半,一行人倒的倒,睡的睡,大家不熟悉,没什么话题也正常。吉祥三宝来自内蒙,东歪西倒的睡着,据说是晚上酒喝多了,坐车不舒服。CD里放着听不懂的藏语歌,音律听得人要发毛。一路上就听到司机说:“上厕所了啊”这几个字,然后又呈原状。后座的是两位广东女孩,从敦煌一直游玩上来的,估计也是累了一言不发,一路到达纳木措,这才被美景吸引交谈起来。不得不说的是,纳木措的天空真的很美,湛蓝湛蓝的,白云朵朵加上洁白的雪山,映在清澈的湖水中,那景色有让人就驻于此的冲动,冷风吹过,又如马上把你惊醒梦中的感觉。这么多天的行程,此间应该是收获最少的。但也要学会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我相信,所有来到西藏的人曾经都与佛有缘,所以万水千山长途跋涉的,只为在此相逢。
昨天的拉萨还在短袖凉鞋,今天便是棉衣外套了。清冷的风把布达拉宫上空的云吹得乌青,绻缩成一大团。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像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没错,但不是去参加宴会,而是去参加拉萨人民一年一度的雪顿节,传说雪顿节开幕期间,热闹无比,是一个民族与信仰产生共鸣的节日,所以与春节相比,拉萨人民更注重雪顿节,与春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更不像似春节是按照日历来过节的。这一天,大街小巷的藏民商贩们都闭门谢客,全部都去雪顿节开始的寺庙参观展佛,祈祷,看藏戏,一连七天,好不热闹。
既然我与佛家如此有缘,当然不会旁而观之。迈着匆匆的步伐,朝雪顿节开幕的哲蚌寺赶去,天空下起了细雨,路途遥远,只能在公交站台等车。期间遇上一个同往哲蚌寺的北京姑娘小郭,我们一起等候了四辆公交也没能挤上去,司机大哥站起来抱歉说坐后面一辆,可每辆都如此。雨越下越大,我们都没带伞,小郭姑娘说不能太斯文了,如此硬挤上了第五辆公交,车都在行驶,车门还关不上,好不容易关上车门,只听得车上的报警器一路响个不停。小郭姑娘看着窗外说:“下再大的雨也阻挡不了藏民们的心。”我欣喜的在心里嘀咕,也阻挡不了我的心。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哲蚌寺根据地,说来奇怪,拉萨市区下着大雨,而寺庙这边的路面都是干的。
前往的人群超多,相关的道路早已被封锁,只有一条通往哲蚌寺的道路,隔3~50米的都有士兵和特警维护秩序安全,我们一连排了四五个队慢慢的向前挪动。本来海拔就比较高,人流量大又是上山,隔100米就有急救车在那候着,那场面真的是绝无仅有。我们跟着队伍一路向前,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了哲蚌寺的山脚下,由下往上老远就看到参展的佛像,心里异常的激动。越往上走心跳就越加快,小郭姑娘硬是喝了几支虹景天也要来的,一路祈祷一路朝拜,走走停停,佛像越来越近。说来真的奇怪,越接近佛像缺氧疲惫的感觉逐渐没有了,小郭姑娘说:“一定是我佛慈悲显灵了”。我也同感的点点头,这时后面的一个藏族大姐说:“佛像都是早上由寺庙的主持开过光的,一年仅此一次,而且特别显灵。”听此一说更加坚定了我们的步伐。突然我感觉到这里的藏民们从来不会迷失自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做什么,哪怕身体残缺者亦都如此。我不禁有些愧疚感,于是顺着佛像的位置祈祷,不怕千里路,只道心诚灵。祈祷时,注意到有些佛像下方的石块上,有许多用白色涂料画成的梯子,便拉来一位藏族姑娘问道,原来其用意是祈祷者来祈祷步步高升的,与我们汉族相比,她们的祈祷方式更直接坦率。
步行将近两个多小时,佛像越来越近,我与小郭姑娘商量,既然这么有佛缘,那我们各人买一条哈达附上心愿祈祷,也算是不枉此行。只是在献哈达的时候,人群太多,我与小郭姑娘走散了!献完哈达我就随着藏民们一起转经,又临近两小时才走下山来,兵哥哥仍在一路护行。路痴的我跟着藏民们的脚步一同归来。同时,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在拉萨,你永远也不要担心迷路,因为朝圣者会给你引领方向。
也许一个人太在乎自己,往往就会忽略别人。而一个人太不在乎自己,也不会去关心别人。因此,就会迷茫,彷徨。
以怎样的心就会拥有怎样的世界。
当一个人选择独自在路上时,不是为了去看外面的世界,而是为了更深的去了解自己!
有时候,拼命的想挤进另一个世界,到达另一个世界时才发现,里头并没有自己所期望的样子!但,你所走过的每一条弯路,都是你人生的必经之路。
当踏上西藏的旅途时,心里充满了惶恐!不是对西藏的惶恐,而是别人言语中的惶恐。
可那是我的美梦!到了拉萨以后,我发现很多人都拥有这样的美梦。甚至有的人从踏上西藏的土地开始,就转化成了恶梦,哪怕这样,她们仍温柔的将恶梦变成美梦。
是朝圣的的脚步吗?还是民族的信仰?在这里,都不是,是内心的温柔和善良,感应着身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