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

         昨天好友约户外读诗,受罗大佑线上演唱会的回忆杀影响,我们临时决定把读诗改为最喜欢的歌。夏日的玄武湖边绿荫重重,天空湛蓝,湖水荡漾。人比之前少了大半,沿着湖边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从卖锤子时傲娇的罗永浩到弯腰还债的罗永浩,从当下热点人教教材事件谈到审美底层。每个月一次的户外读诗,我们都把它称之为精神的散步。

        我分享的歌是黄品源《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首歌,大学三年几乎每天循环的一首歌,毕业后每次卡拉OK时也会唱起这首,再后面我就没有唱过但是每次听到还会双眼含泪。我分享这首歌以及背后的一些故事,我们坐在离湖一路之隔的草地上,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闪耀着如钻。我说,我最近在写大学时代的回忆录,正巧写到。我在想,如果时光重来也许我会处理的更好,而不是当时那么糟糕,也许我曾经伤害过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不成熟,且有自己的少年。

         他给我写了一封信,那个时候我也才大一没开始多久,因为和蜗牛缪他们一起玩逐渐认识并熟了起来,他和缪同一个宿舍。我们起初在一起玩的挺好,只是后来蜗牛偷偷的跟我说,他喜欢上我了。然后我就开始疏远他。我不想给任何人一个错觉,如果我对他毫无兴趣。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我,一方面是询问为何我会疏远,另外也说出喜欢我这件事。

         他写信给我的时候我还停留在中学时代的懵懂里,那个时候心里还有我的少年。我的少年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师范学院,我们彼此通信几乎一周一封的密度。每次寄出一封信我就盼着回信,我们互相倾诉彼此的大学生活,我跟她说我开始学习绘画摄影。他给我寄了一本书册,以梅花为主题的诗画,因为的名字里有雪梅。

        他的信并没有到我的手中,或者是说我默认了宿舍的女同学们一起读。我依然记得当时坐在床上的我以及围坐在床边读书的她们,唯有一句是知道的“大地温暖你的脚”,前面说了什么我没有记清楚。在当时我是懵的,这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写信。我和你并没有那么熟悉。一脑子的问好都在我脑子里打架。他约我,站在了我们宿舍的门口,我并不太愿意和他出去谈,也是同宿舍女同学们一起推我下楼和他一起。我们当时是在楼下的草坪,综合楼前面。当时草坪还围坐了不少人,夜色已经降临,教师的灯光打在草坪上。他说了很多,意思就是我觉得你挺好的啊,我们可以一起进步一起相互鼓励。挺美好的少年和很美好的愿望,只是不美好煞风景的是我。我直接拒绝了他的这个说法,我说我不会鼓励别人反而只会给人泄气。他又说,要不我认你做妹妹吧。我说,我比你大。他又说,那我认你做姐姐,我说不行。我不要弟弟,我一直做姐姐很讨厌,不想离开家以后还要当别人的姐姐,太累了。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特别不识趣的人。

        他很沮丧,临分手我把他写给我的信还给他,他不要。他说,你留着吧。我说,为什么要留着这封信呢,你为什么写这封信是因为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那现在我们误会解开了,那这封信还还给你。我们争执的声音不小,我都能感受到隔壁草地上坐着的其他人都在旁观这我们。我坚持也很强势,他不得不收回这封信。我们走到宿舍楼下,我转身上楼,他还站在宿舍门口。我说你快回去吧,他说:我回去干嘛呢,天都要塌了。我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那没必要的。后来,就这么戛然而止的。

         其实我一直是一个看似温和但很强势的人,也是一个很决然的人。我从未和别人暧昧过,也从未藕断丝连过,要么就喜欢的恨不得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要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没有中间地带,也没有苟且打发时间为止。有一段时间蜗牛曾经问过我,如果当年我选择了他是不是现在已经家庭幸福,我很清楚即便时光倒回,我依然还是这个选择。但唯有一点,我想可能我会处理的更好一点,而不是那么幼稚粗暴的解决。

          他那时是一个很好的少年,有梦想也上进心,现在也算是一个有事业有家庭的有为青年。我们毕业之后还是有来往,同学们会去他的公司宿舍聚餐,他考上厦门大学研究生我们南京的几个凑钱买的礼物,他后来回南京进入电视台工作、结婚生子把日子也过得风风火火。这样很好。我没有和我的少年走到一起,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我觉得这样的我,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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