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中考结束,不是因初中没有事情可以纪念,而是因为手中的旧物,除了那张游泳证,最早的就是这张中考后的毕业证书了。实在找不到初中的信息,那些模糊的记忆仿佛布满灰尘,看不真切。
初中时光,能翘起嘴角想起的,大概,是彻夜躲在被窝里看的《哈利波特》;是那场大雪,我在纷飞的雪花中想念的那个男生;是上课时假装认真看黑板而忽视男同桌盯着我的视线;是中考模拟考,没有监考老师的教室,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目不斜视认真答题的我,和心里小小的骄傲;是……还有什么呢?
好像剩下的,就是:小丫说“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换来我的不知如何解释;小丫说“你同桌考了多少分”“不知道”“他说你看到了他的分数”然后愤然转身换来我的不知如何解释;小丫说“你们好学生肯定不愿和我们差学生玩”换来我的不知如何解释……
除了那些真正开心的闪着光的片刻,剩下能记得的,好像就是这诸多“不知如何解释”,想想还真是心疼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固执的认为,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特别是情商方面的潜力。如果你无法很好的处理和朋友的关系,那一定是没有找到方法,每个人的行为都有其背后的心理原因,一定有办法解开彼此的心结,如果没找到,那一定是自己的错。
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样的方法呢?我带着这样的困扰渐渐长大,升入高中。
升入高中意味着什么呢?也许对别人来说是更大的课业压力,更多的挑战。但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因为环境的改变,我终于能正大光明的,远离小丫的生活,远离我的救命恩人,远离负能量人格。
最后一次一起旅行:我毕业了
这本《毕业证书》,不是初中毕业证。翻开里面写着“相约北大、实现自我”。没错,这是暑期夏令营的毕业证。中考后的那个暑假,父母帮我报名了日报社组织的夏令营,参观清华北大。不出意外,随同小伙伴——小丫。
是的,这是我和小丫的,最后一次一起旅行。哎,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只要想想就觉得舒了一口气啊。
除去旅途中小丫的“冷嘲热讽”让我继续不知如何解释外,其他的记忆都既鲜活又新奇美好。
第一次,我接触了流行音乐。不要怀疑我的记忆出错了。直到初中毕业,我从没买过一盒流行音乐的磁带,不认识一个歌星,只知道SHE却没听过他们的歌……像我这样如同在真空里一样生活了这么久,着实难得的很。
所以夏令营的那个夏天,《hey jude》、《欧若拉》以及同龄人间的大胆告白,组成了一幅最缤纷的画卷,在我单调的学生生涯中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音乐是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藏下每一个聆听者的记忆,在旋律响起的一瞬间将记忆的潮水向你泼来。以至于每次听《hey jude》,都会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想起那个闷热的傍晚,心形的蜡烛在楼下摆了一地。虽然被表白的姑娘不是我,而且还比我高挑美丽,但我依然觉得,那个片刻很美好。
第一中队第一小队
《毕业证书》中,还夹着一张胸牌卡,上面写着“我到北京上大学 北大基础素质训练营”,是的,你没看错。并不是我真的去北京上了大学,虽然那是我的梦想。但这不过是夏令营的口号而已。
胸牌上写着“第一中队第一小队”。那次的夏令营成员,从小学到高中都有,不同的年龄层小伙伴被组成不同的队伍。那时的我好希望能分到高中组呀。因为……同龄人都太幼稚了。
大概心情就如同罗大佑唱的那样:“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在我看来,那时的高中生,那样的自我而有个性,激烈而张扬的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一切,这种能力是我一直没学会的,一直到现在也没学会的。所以,那时才会如此的羡慕,无比的羡慕。
我们的行程有两天是在清华北大听课。那时的我,还傻傻的记得一篇语文课文里的故事——作者每次路过北大的时候,身边人让她快看快看,她都故意把头扭向另一边,笃定了自己将来一定会考入这所大学,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结果最后果然如她所愿。那时的我,还傻傻的想,我是不是也要三过北大而不看,以此明志呢。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我最终也没能考上北京的大学。其实高考那会儿也不是特别想考北京了,一个是因为北大清华考不上,其他又看不上,另一个也是因为有了新目标——浙江大学,但连这也没考上,是相当的受打击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在与世隔绝了14年后,在这个夏天,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向我敞开了一扇透着耀眼的光的大门,让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世界很大,生活很精彩,人生有无限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