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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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我们,我们依然是我们。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依然能是我们?思绪就这样傻傻地飘走了,因为掉进一句话的漩涡里,反反复复扯着记忆,时光倾斜把杯子打翻了,洒了一掌心泪水,浸着往事,纠缠不清地想了又想。

今日小暑,心事没有随季节升温,倒是几分成熟稳重,对于过往,对于来去,老练得云淡风轻,稍稍几许凉意。

我怕是这样催老了岁月,因为没完没了的心事,把节气追赶得无可奈何。充满凉意的日子,我兀自燃烧,因为你,给了我依然炽热的激情。我深埋一句一句相思的火种,掩埋在内心深处。采撷那一份无需渲染的感动,连同我的心事泛滥,连同我的骨骼煅烧成灰,然后,连同一段段远去的故事,幻化星河,却是银汉迢迢。

你会记得我?停留在哪个季节里……

小暑后,我把心事留给黑夜,我会整夜聆听,聆听虫鸣,细雨和雷声。虫儿卿卿私语,细雨旖旎多情。远去的不该挽留,徘徊的无需放纵,看不见抓不住的,就当是不能再见的梦。狂风暴雨后,寂寞连着寂静,常常漫漫黑夜和风。昨夜小楼寂寥,风从南窗而来,假意抚摸,假意撩拨,却是匆匆而去,未曾挥手。书案上的画纸哀怨,因为不够矜持,因为被翻扯了曾经的笔痕。不够成熟的小女子,害怕无来由的动情。你若只是匆匆过客,该与不该,在午夜里偷窥写满心事的闺阁,懂与不懂,只是彼此来不及嘱托,便是此生无缘,擦肩而过。

惠风的一个文友,前几天写了家里田地突遭冰雹,我读到时眼前翻滚着满目疮痍,母亲的哭声似乎遥远,却痛着我心,我为她伤感良久。谁能理解靠天吃饭的农人?还有辽源的龙卷风,四川宜宾的地震,人类在灾难面前如此渺小,又无可奈何,我们不知道意外如何来临,然而也在虚度,也在挥霍。季节给我们希望的同时,也常常有太多的无措。我们依旧假意握紧掌心,渐行渐远的心意,就像不该发生的某种缘分,来的时候风和日丽,去的时候萧瑟无情。

把你,藏在歌里面,就像月缺或退潮的海,我的心事被这样撕开,高音处泪流满面,低音处哽咽无言,却是一遍又一遍。心事几经空白,也几经感慨。用大雪自欺欺人地掩埋,最后化成泪,流进了心田。

小暑来了,暑假便开始了。莫名想起年少时村口的水渠,如今当然已不存在,更不会有涓涓细流,漂着水草叶子拂扰过脚背的心情,像哪个心仪的少年,在水中踩了我的脚一样含糊不清。槐花开尽的林荫小路,阳光透过叶片,含蓄地洒满你的肩头,我却没能走近你绽放的灿烂里。今日阳光灿烂,却猛然思念,你的温情。人生繁芜,那一次也许心照不宣地对视,早已淹没在无边的往事里,滋长着偶尔心跳的思念,偶尔,又与另一段似是而非地心事重合,然后更加思念。

于是,恰到好处的再一次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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