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 分配——从此相距甚远

      开学后的杜菁菁就像换了个人,再不是没事时就坐在电脑前。她给自己找了份家教的工作,一到周末就去给学生上课,平时没课时也基本都是泡在图书馆里。

      这天上完课,杜菁菁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又去了图书馆,三人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菁菁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把自己弄的这么累,连逛街都不和我们一块儿了。”邱雪薇感到很疑惑。“我看啊,多半和段教官有关,你们没发现她最近都不怎么上QQ了吗?电话也少了许多。”林梦蝶分析道。话一出口,立马就得到另外两人的肯定:“好像是这么回事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呢?”“还是不要吧,我相信她自己会恢复的,只是需要时间。”

      最后一学期转眼已开学两个多月了,段萧然都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QQ上杜菁菁的头像永远是黑的,再没见亮起过;手机上也再没有显示过她的来电。想给她打电话,可自己又说过的没有大事不要联系,同时也怕她会挂掉自己的电话。

      杜菁菁渐渐发觉她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坚强,在闲下来时总还是会想起段萧然,很多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那么久了都没有他的电话打进来?可是别人打的电话她都可以正常接听,出于女生的矜持,她又不愿意主动给他打电话。于是她开始相信,他们真的不会再有联系了……

      六月底,段萧然拿到自己的分配命令,上面赫然写着“西藏”,而且还是西藏海拔最高的阿里地区。

      “看来,这是老天让我放弃啊,”段萧然自言,继而又转念一想:毕业分配,这算是大事吧?他突然找到了给她打电话的理由,于是迫不及待的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一声,两声,三声……直到听筒里传来机械性的女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不甘心的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那个电话,得到的始终是同样的答复,段萧然有些绝望了。

      由于学生家中有事,没有家教任务的杜菁菁此刻正被室友拉着逛街散心。望着热闹非凡的大街,杜菁菁提不起任何兴趣,走了好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寝室里了。“都怪你们,拉我走的那么急,手机都没带。”“没事儿,今天是周末,应该不会有人给你打电话。”话音刚落,林梦蝶就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果然,杜菁菁听后神色瞬间暗了下来:“是啊,肯定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菁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杜菁菁故意挤出一个笑容,可是她不知道那个笑容有多么难看。

      回到寝室已是傍晚时分,杜菁菁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出自同一号码,那个好久都没出现过的号码。刚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后,她赶紧回拨了过去。

      “喂,菁菁?”“萧然哥。”“下午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接呢?”“被室友拉去逛街,手机落在寝室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联系了呢。”杜菁菁的话语中不免带了委屈。段萧然从手机里听出了她的情绪:“对不起,是萧然哥不好,那天我说话太重,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觉得你至少应该提前和我讲一声,所以就把话说的重了些。”听着段萧然的道歉,杜菁菁之前的不开心仿佛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今天宣布分配命令了。”“是吗?你分到哪儿了?”“西藏。”杜菁菁的心一沉:西藏,好远的地方,离这里有几千公里的距离吧,而且还是高原,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我下周去部队报到,走之前可以见个面吗?”“好啊。”杜菁菁忙不迭的答应。“明天上午十点,我还是在体育馆大门等你。”“嗯!”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心情却不一样了。为了让气氛不是那么伤感,段萧然带着杜菁菁来到了公园。此刻的公园鸟语花香,正是约会的好地方,树荫下、草坪上随处可见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恋人。

      他们找了一处位于树荫下的长椅。望着她那可爱的面庞,段萧然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她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在他心底了,他想告诉她没有她消息的这两个月他过的有多艰难,他还想问问她可不可以等着他或许有一日他能从边疆调回内地……

      可是想到自己曾下过的赌注,段萧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当那一纸分配令下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失去追求她的权利了,为了她能有更好更幸福的生活,唯有放手。可为什么心里那么不甘呢?

      “菁菁,”沉默片刻后,段萧然最终开了口,“我不在这边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萧然哥,你去了西藏那边还会和我联系吗?”“嗯,会的,如果换了手机号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太好了。”虽然这么说,可是想到他们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杜菁菁不禁流下了眼泪。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段萧然觉得心口好疼好疼,他不舍得她哭泣,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因为他而流泪了。他情不自禁地将杜菁菁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杜菁菁一愣,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小甜蜜,他的怀里是那么温暖,要是时间能在此刻驻足就好了,她不禁伸出双手回抱住段萧然……

        段萧然去部队报到的那天,杜菁菁正碰上文学社开大会,所以就没有去送行。到了部队,正如他所承诺的那样,他们依然通过手机和QQ联系着。只是当杜菁菁不经意的问起那天的事情时,他却笑称那只是兄妹之间的拥抱。杜菁菁的梦瞬间又被打破了,她原本以为那个拥抱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进步,原来只是她想多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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