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颠簸的路上,时常能看到他顶着一头乖张的头发慢悠悠走着,离得老远就会袭来一股浓浓的复杂的最主要是酒的一种味道,在已经快黑尽的天空下你依旧能从他黝黑的皮肤上看到一棱棱闪烁的油光。他遇到你,滋滋滋牙,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罢了,又低下头,哼哼唧唧慢悠悠消失在路的尽头。
上次回家,看到他时还像小时候一样,依旧病恹恹的窝在火堆旁边,见我突然回去了,连忙站起来,望着我,也没说话,随即弓着背顶着那头依旧狂放不羁的头发就往房间里去了,出来时,手上端着水果和糖,他顺手的拖来一把大一点的椅子,把糖和水果放在了上面。就不见了。
我也没说什么,坐在了他刚刚坐的火堆旁边。
身前,是多么炙热的一堆灰土啊,冒着细细的一根烟。
我拿起已经坏掉的火钳添了几把柴草。
起身走到里屋,那里以前是奶奶的房间,老旧的衣柜,桌子,灰暗的空间,微微的柴草味,还有在继续烹煮的时间味道。奶奶的床现在被他睡着。
小时候触摸过的东西现在大多都还能找到。
走出房间,刚刚添的柴草已经开始滋滋滋作响。
响了好一会,似乎是它在犹豫着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
腾,一把热烈的花火绽放开来,噼里啪啦,那是它们舞的脚步。
不多一会儿,柴草就燃尽了,剩下的,依旧是一堆炙热的灰土,冒着细细的烟。
卑微的,好像他从不曾燃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