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是有魔力的。
喜欢杜尚的人奉他为导师,靠得他引领闲荡无居的灵魂走向从容,好像抓住了他和他所谓的主义就如无头苍蝇有了脑袋还多出了生波感应功能。厌恶杜尚的人视他为异端,先是批判他用现代主义搅乱传统艺术苦心营造数百年的仪式感,再来批判现代主义是无聊的指鹿为马与脑筋急转弯,此类人一石二鸟大有借机泄愤之嫌。
你可以这么说,也可以那样讲,可以把他划入达达主义、野兽派、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也可以把他列为反传统艺术和反传统艺术史的离经叛道者......
只可惜,他不在意,无论喜欢他的人还是妒忌他的人,全然无需理会。无论让他属于何种主义派团,他也不去争辩,因为那不过是你的意愿,用来安抚你阴暗处各种小心思的愿望。而他仍然一如继往的喜欢呼吸胜于工作,习惯性的做着他认为有趣的事,安静的还原生命本来的面目,不为已有规则马首是瞻,随心所欲,无欲无染,超脱快意。好事者说这叫大道无形,大音希声,不管如何,学不来他优雅的潇洒和恬淡的洒脱,学不来他绅士般的无所谓的轻轻一笑。他的朋友说他总能看出朋友们需要什么,也总能为他们送去最需要的东西,所以他该是个情商超群又拥有远远超越他同时代许多人的智慧,否定意义,又不另立主义;安静得体,又不尽显张扬。
杜尚的主义是什么?在大洋西端找不到这种主义的根源的时候,就拿他和东方人的智慧作比,比之于老庄,比之于禅宗,比之于佛教等等。他却说没有什么事是重要的。那他又怎么可能被归于某种主义。
杜尚的主义就是没有主义,唯一需要做的不过是顺着生活本来的面目自由舒展地生长。然而,自由舒展地生长在这闹哄哄的世界谈何容易。他的睿智之光,不知能照见几个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