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一百个人，我就给你自由”
老板坐在我对面
依旧戴着面具
声音低沉
“杀了这个人，你就自由了”
他把照片和枪放在桌上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察制服
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
目光炯炯
我看了眼照片
拿着枪退出了房间
五岁的时候
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从福利院领养了我
十五岁的时候
我杀了第一个人
一个帮人洗钱却中饱私囊的男人
我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他求我不要杀他，会给我一大笔钱
可我还是杀了他
我不要钱
只要自由
“杀够一百个人，我就放你自由，并且告诉你哥哥在哪里”
老板这样应允过我
我有个哥哥，我依稀记得
他先于我被领养
那家人只想要个儿子
我后来去福利院查过那家人的地址
可那地址早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其实是老板有意阻挠
可我不敢反抗
他知道哥哥的下落
自然知道如何暗杀他
我本就已经罪孽深重，生死无碍
可我不能让他也深陷危险
那个叫叶念风的警察
最近在调查我们暗杀组织的事情
听说他抓住了一个杀手
老板大概是怕他顺藤摸瓜
叶念风几乎终日在警署
这让我的暗杀任务迟迟没法完成
警署人多眼杂，不好脱身
杀了他，我就自由了
这种想法更让我急躁不已
终于等到机会，他回家换衣服
我站在门前，想着
“等他推开门，就上去一刀封喉”
我还是喜欢用刀，因为它杀人无声
叶念风眼里满是惊恐
可是我已经不会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血洒在柜子、地板上
我用手帕仔细擦着血迹
不知道何时养成收拾现场的习惯
总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静下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家具
柜子上放着叶念风与父母的照片
还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三人我觉得有些眼熟
我小时候
在福利院见过他们
我突然知道叶念风死前呢喃的话
原来他在叫我的名字
“念雪”
2016.08.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