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湾里的这口堰塘修葺于何年何月与何时,只知道它比我要大很多,太多太多。
塘里面沉载着岁月的沙砾,任凭多大的雨水也冲刷不了的记忆。
小时候的我,总有那么多的伙伴,一家好几个孩子的家庭很多。我赶上了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生于79,一无长兄姐,二无弟妹。
农村的孩子,并不敢奢求有什么好的玩具。一坨堰塘边上的泥巴,我们也可以玩的不亦乐乎。挖出一坨泥巴,用手捏成任意形状,如果想要平整些,我们会拿到地面上“板”(类似夯实)。现在看来,我们那一代人无意中竟成了玩橡皮泥的鼻祖。
由于农田需要灌溉,所以堰塘的主要功能是蓄水。那时候,每年都会对沟渠进行修葺,以确保插秧时能够有水可用。从水库引水,蜿蜒崎岖数公里,灌于堰,溉以田。
优质的水源营造了好的生态环境,塘里鱼虾,黄鳝泥鳅,自然丰富。竹林砍来新鲜竹子,用烟火喵喵,烤出竹油后把弯曲的地方定型。竹竿待自然干燥后便通体金黄,韧性十足,腰力自然强劲。
买来鱼线,拴上鱼钩,浮标用大蒜杆。鱼饵则就地取材,堰塘边上草丛里的蚂蚱、蟋蟀,泥土中的蚯蚓。都是极好的饵料。那时候也不懂什么调标,更不知道什么调四钓二。只觉得那时的鱼好傻,傻得就像我。不讲究任何钓法钓技的我,居然也收获颇丰。
由于要犁田,所以几乎每家都有牛。那时候,我们放牛也自然成了差不多唯一可以帮家里做的事儿。
牛也自然是水牛,早晚都要赶上山吃草。暑假里,就把牛拴在堰塘里泡澡。一来可以减少牛虻叮咬,二来降温解暑。当然,牛角则是它们的利器,更多的时候则是搔痒的工具。堰堤则在牛角的摩擦,摩擦之下变的瘦弱疲软。就像一个老人,驼了背,弯了腰,瘦了身。
但是经过多年以后,传统的插秧种水稻已经不见踪迹,稻田业已成了玉米地、桔子园。水田变成了旱田,自然而然用水少了。堰塘已快被人们所淡忘!
塘的底部全是日积月累的淤泥,那是从山上冲涮下来的泥巴。黝黑黝黑的,足有1米多深。悄逢大旱之年,久晴无雨2月有余。塘里竟干的一滴水没有,鱼虾没了踪迹。
在太阳暴晒之下,塘底全部呈现出龟裂图案。再后来,不知名的杂草不知何时已经铺满了塘底,这片沃士竟成了它们的天堂。绿油油的野草,青翠欲滴,羊儿们倒是乐得去尝鲜!
就在今年,那口老堰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改革的春风吹进了农村的边边角角,人们对它进行了堰堤的加固与硬化。等蓄满了水,我们可以又让堰塘神采焕发。湾里的几户人家就不用为洗洗涮涮发愁了!
岁月静响,犁铧如刻。参天大树可用年轮来诉说沧海桑田,鬓角如霜的垂垂老者,爬满额头的皱纹则是一本书。
书中的故事简单,其中那便有我逝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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