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住的是一楼，因有架空层，有一折十级台阶。之前张宁和几个同学常到苏明家吃饭打牌，这十级台阶，他走过无数遍，闭着眼也不会走岔，但今天却步履沉重，还绊了一下。
也许是对张宁的脚步太熟悉了，张宁刚要敲门，苏明已把门打开了。
苏明和张宁相互寒暄着紧握了阵手，才把张宁让到屋里，王芳立刻泡过来了一杯茶。
王芳本就清瘦，现在更不成形了，苏明说是有个远亲在省肿瘤医院，给开了中药在吃。
交谈中，除了对王芳的病情表示关切，张宁不敢问苏明在里面的情景，反而是苏明不断问张宁家的近况。
张宁自己是上市公司子公司的部门经理，妻子是中学老师，去年评上了高级职称，儿子张平考入了政法大学。张宁的父母虽在乡下，母亲是农民没啥收入，但父亲是信用社退休的，经济上根本不用张宁负担。
而苏明家的儿子才上高中，老母亲又年老多病无退休金，两家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张宁也不愿在苏明前多提自己的家。
“以后你怎么打算？”张宁来前曾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提这问题，这等于是去揭苏明的伤疤，但诚实的内心出卖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