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你的青春死在哪里

这是一篇过去的文字,今天翻来,反复阅读,发在简书,作为一份对岁月的纪念。

                  ---------- 作者:春天

      这个七月,没有想象的那么炙热。坐在窗前,阳光虽然刺眼,也伴着徐徐清风。这个傍晚,篮球场上孩子们喧闹的声音,让整个小区都暖暖的,充满人间烟火的味道,而这味道是那么真实,平淡,却又令人欢喜。所以在我写过的故事里,每一个都可能是你我的曾经。

      时间是有香气的,回忆在指尖敲打文字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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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你还是一个女孩,你爱上一个远方的男孩,那年的七月,你们彼此相爱,小心翼翼地牵手走过大街小巷,说着相许终身的诺言。你们在黑暗的街头拥吻,风从这个城市的头顶吹过,呼啦呼啦作响,演绎着80后逼人的青春。还有你,我们一帮朋友去海边兜风的时候,你背着她走路,那个美丽而柔软的女子,你和她说着非她不娶,非你不嫁的誓言,如今,你娶了别人,她另嫁他人,你们终究没能修成正果。现在的你,也能带着妻儿微笑地平静似水。

  2002年,你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悲春伤秋,年少青春,对未来充满憧憬与向往,理想中的爱情一定是个对味的男子。那时的大街小巷飘着刀郎的声音。那个2002年的第一场雪,下在南国每个年少怀春的人们身上。那个年少的你,一帮朋友嘻哈,没有四轮的时代,骑着两轮也飞奔自得其乐的你,去海边野餐包饺子,去户外踏青,那个萌动的你,闺中密友,你对未来丈夫模样的描述,你仰头看天空闪烁的光芒,你的那个他又高大又英俊,你告诉我,你无法抓住他自由之心的小小懊恼,可是那么年轻的你,不会有太多时间因为这个而烦恼。只是这段朦胧的恋情在我眼里断续了几个月,不了了之。不知道我亲爱的你,是否还会记得他的模样。

    1999年.宿舍的好姐妹们。那个要毕业的六月,在你看来是阳光灿烂的。19岁的你,对走上工作岗位的憧憬,那年的六月,你为自己庆祝了20岁的生日,你把我们邀到那个你口中描绘的淳朴又美好的村庄。你母亲最盛情的款待,让我这个从小没有妈妈的女子羡慕不已,原来有妈的感觉才是有家的。你的二十岁是饱满而丰盛的,你有一个善良而淳朴的妈妈,让我记得她的好。这一年,你听动力火车,听周惠的《约定》,听张宇沙哑的声音在深夜无眠。你爱上了那个清秀的女孩,你排了长长的队伍挤过密密的人群打电话对她说生日快乐,你为她走过几条小巷终于淘到她喜欢的小饰品,你迎着寒风涨红着脸来到她面前,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看着她微笑的脸庞飘逸的长发在风里像朵美丽的桃花。


  1998年,你没日没夜地呐喊,青春万岁,你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副臭模样,你假装深沉,你喜欢任贤齐,早会,课间操,晚自习,你拿着那吱呀的破三用机不放过任何时段,唱着《心太软》,然后又铁石心肠地看着98届毕业流泪的同学说他们矫情。你总是希望晚自习的夜晚会突然停电,然后可以蹦在桌子或椅子上大声喊叫“我是大力水手,我怕谁”的壮观场面。你还希望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可以为所欲为地捡起一块小石子能够精确无比地瞄准那可怜的灯泡,喜欢听见它瞬间爆炸并粉身碎骨的惊险。你会在周末的晚上偷偷去溜冰,你也会叫上一拨人在公园里通宵达旦,然后立马说要睡上三天三夜补觉,不吃不喝的狂言。你会在接到隔壁班女孩或男孩的情书时,照照镜子然后在宿舍里臭美一顿,准备赴约的一副悲壮样,你会发觉,1998,就这样过去了。

1996年,还有你,我同窗三年的宿友,你告诉我,你喜欢那个理科班的大男生,你们相互写信,递纸条,你在教学楼约会,在我这个规规距距的好学生看来,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你在我们眼里如风一样自由随性,其实是发自内心的羡慕,你怦然心动的喜悦,藏着温柔的小秘密,除了担心你的成绩以外,还担心你会不会上当受骗,在16岁的我们眼里,这似乎是严重的早恋。晚自习的课上,除了完成作业,你还跑步,打排球,你和男孩们混在一块,没心没肺地玩捉迷藏游戏,你把教室分为两片领土,一方归为女生,一方归为男生。

1995年,你和她们一起在半期考的午后爬围墙,烤番薯。你偷摘农民的水仙花,被人追赶着臭骂一顿,还边跑边嬉笑。5月。你们便开始计划着如何吃最划算的冰棒。在校园停电的晚上,你策划着如何在最快的时间里在小卖铺里抢到最优惠的冰棒。就这样,在老师们上自修或者下自修的途中,你已在他们的前头买好冰棒,自作聪明地放在窗户的角落,等化为一摊水时才能自由地归己所有。你买了《汪国真的诗集》,然后摇头晃脑想着那句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对远方的热衷远过于近处的熟悉。

1994年,你们卧谈,说出心里的秘密。你喜欢的林,她喜欢的张------,萌动的情愫,每到新年寄出的贺卡,仔细推敲的文字,小心的祝福。你说,要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学校,和他规划着美丽的未来,想象着十年后你的模样美丽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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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十年过去了------

2004年,你在省城一所高校里教书,你开了自己的小公司,你成了医院里的一名白衣天使,还有你,当了孩子王,你去了新加坡------。物是人非。如今的你和她少了联系,缺了交流,彼此再也想不起当年的小秘密,当年说的另一个他又在何处。这一年,你去相亲,你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然后回来嫌弃他的耳朵太大,她的鼻子太扁,他的嘴巴太宽,她的个子太矮,你会失去最初的一见钟情,你开始用理性的眼光看待生活,你开始在意他是否有住房,在意她的兄弟姐妹多不多,你要的婚姻带着一定的任务与目的性。就这样,晃荡着生活,又一年过去了。

2007年,你们有了孩子,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凉爽的空调,你再也想不起曾经哭泣的年少,追逐的年少,大声笑着故意露出大大小小虎牙的年少,想不起奔跑留着汗的年少,执着于爱情是一种信仰的年少,想不起偷偷对视相看两不厌的年少,只要牵手也能脸红心跳的年少,所谓的爱情只有奉献,欢喜,付出,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反复掂量,考察。那么多的耐心与温柔在时间里披荆斩棘,最后变得急躁,害怕,怀疑,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2010年,你又有了新的工作环境,你开始认识很多新的朋友,开始像讲故事的高手编着无病呻吟的文字,骗取小姑娘的感动。你开始以三十岁男人或女人的自居,一副圆滑却又内心清高自以为是的自恋。你认识不同的男人或女人,试图在他们平静的背后看到他们曾经的故事。作为女人的你偶尔也会和密友在靠窗的咖啡屋很小资地嘟囔,我的青春死在了哪里?男人的你,也会在小酒过肚后,醉眼迷蒙地说,当时我是真的很爱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只是次日清晨的你们,仍然一副淡定的笑,留给自己是一副很潇洒的背影,然后唱着 “和往事干杯”的小调,衣冠整洁地出门上班或上街。 

2012年,你想着世界会不会毁灭,想抓住青春的尾巴,你开始惶恐时光的快速,开始紧张时间不够用,会不会像电影镜头里的那样,山崩地裂,你开始在乎爱你和你所爱的人,开始收敛吊儿郎当的小习性,你想好好做人,你开始操心孩子的学业,甚至偷偷规划着孩子未来的人生轨迹,有时还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你会静下心来看一本名著,像1996年那样,你会变得多愁善感,像2004年那样,你怀念刀郎的声音,在吃刨冰的七月的夜晚,你怀念大街小巷那高亢简单易懂的旋律和歌词。你也听凤凰传奇,开始感受陈亦迅唱着十年那份特有的魅力,你还翻着BEYOND的老歌,翻来覆去地听。你还记得张国荣演《霸王别姬》的扮相,学唱梅艳芳的《女人花》,你一遍又一遍思考着《将爱情进行到底》的剧情,你还跑到省城去看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想象自己是沈佳宜或柯景腾,力图寻找自己死去的影子。然后在黑漆漆的人群中感动得一塌糊涂,想着曾经纯洁心动,纯粹恋情的她或他。2012,你要知道世界还在,你还在,那么好好努力好好做人。

      2017年,阳光很好,天很蓝。这一年,你重新燃烧写字的欲望,学会更加从容地面对平铺直叙的生活。你遇见一拨喜欢做梦却也脚踏实地的“文青”,你明白了什么是“志趣相投”,什么是“情有独钟”。这一年,你又开始怀念民谣,你反复听“南山南”,听着一切关于北方和南方的故事。有人说,一座城市让人留恋,无外乎,这个城市有你最亲最爱的人在,有你熟悉的味道,包括每一条街道,每一种小吃,每一处风景——。这一年,你努力工作,喝茶,听歌,走路,朗读,陪伴孩子。这一年,你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了从未见过的新朋友。这一年,你有家和孩子,有诗和远方,有琐碎的烦恼,也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小幸福。这一年,我反复读你的文字,在那些词句中挑拣自己的模样,感受你的粗心和优雅,欣赏你的坚强和脆弱,守望你的忧伤和喜悦。这一年,还在继续,愿你我还有不死的心,重复这个单调又多彩的矛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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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此文祭奠那些感到青春正在流逝的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们,我们那些仅有的青春死在了哪里?像风一样消失不见。愿你和我一起带着梦想继续前行,不凑合,不委屈,不变形。

    在2017,趁地球还在,你还在,我还在,去相信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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