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窗外暴雨击打着窗户,也敲打着我的思绪,似乎雨幕的另外一边出现了那个称为故乡的地方,茶园、森林、溪涧慢慢在眼前展开……
野花零星散落在田野上,我和小朋友挎着竹篮惦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过田野,爬上陡坡,钻进半荒芜的茶园地里,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踪影了,因为没人打理的茶树比我们个头还高。此行是为了搜寻 长了大概15厘米高的蕨菜,蕨菜生长的位置经常出其不意,我们像地鼠一样来来回回穿梭在茶树撑起的世界里,直到大家的篮子装满了宝贝儿才汇合,然后拎着竹篮一蹦一跳的跑回家跟妈妈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随后,那些直挺挺的、尖上带着冠的蕨菜经妈妈们的巧手变成了桌上的美味,撒点酒糟炒出来的蕨菜混合着酒和森林的气息,在你口腔燃起下坠沉入你的腹中,融进你的记忆里;紫黑的小段点缀着粒粒红色的酒糟,盛在白瓷碟上,腾起的烟雾绕过头顶的木梁,美极了。
那时进山采野菜并不是出于嘴馋,只是觉得转山太好玩了。有时雨水不足或天气太冷,即使季节到了蕨菜却只是冒了个头,摘了它们也铺不满篮子底部,于是我们就得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转悠。有时候目的性不明确,只是借着采野菜的名义出去疯玩罢了。比如我们去荒山找野鸡蛋,能找到那是极少的几率,但是一旦成功了一次我们就乐此不疲。你想啊,你轻轻的拨开草堆就发现几个蛋乖乖的躺在茅草窝里,而且还余留着山鸡妈妈的温度,仿佛它们早就等在那里,允你过去捧起,那是多大的惊喜。
看到这里你一定想着我是准备拿回去煮了吃吧,不是的,我想偷回去孵,因为透过壳我隐约看见了黑溜溜的头。想必大家孩提时都尝试过孵蛋,之前孵了家养的鸡生的蛋没成功,想着野地里的蛋应该不需要很高的温度即可孵化成功。我趁那只大山鸡没回来偷了两颗拔腿就跑,回家扯了棉被上的几团棉放进纸箱,偷摸摸上了阁楼,准备开启孵蛋工序。先摩擦双手,用烫呼呼的手捧住鸡蛋然后迅速把它藏进棉花团里,每天重复几次(具体几次我不记得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想着至少那个头应该冒出蛋壳了,等爸妈不在了爬上阁楼,屏住呼吸掀开棉花,可是蛋却还是原来的蛋。我无比失望,也没去问大人为什么孵不出来,只是觉得估计自己太小孵不了蛋,如此试了两次没成功才作罢。
孩提时代的趣事数不胜数,山里的童年真的是太美好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冲进森林里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