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五天了。
老徐的嘴巴张大一点了。舌头还是碎的,不过讲话不太大舌头了。额头的疤也结痂,有点点脱落了,只是两只眼睛仍是两只熊猫眼。鼻子低下,人中上还是黑黑的,像抗战片中的日本鬼子的仁丹胡子。
甚是搞笑。
老徐讲话自如了,说话也多了。他告诉我,他一夜未睡着觉,我心中只有呵呵,真不知道谁一夜打呼声此起彼伏。护士进来量体温一次,量血压一次,他连眼皮都没抬,可能是眼皮肿的,化了一条缝,我没戴眼镜,没有看清?
老徐说他一夜未睡,一直在摸着床垫,床垫上的铁皮条根根可以摸到了。
有没有摸到字?
我想起笑傲江湖中,令狐冲被设计关进西湖底,摸到了任我行留在铁笼里的武功秘籍,机缘巧合练成了吸星大法。
我说也许上一位躺这床上的是一位世外高人?
老徐对我的调侃充耳不闻。说,躺了这么多天,肋骨直接躺在铁皮上,疼得不行了。
护士来巡房时,我们让他们又加了一条棉絮毯。
老徐躺下后说,稍微好一点了。
谁让他自身重,二百斤,缺一点点呢。老徐这几天没吃好东西,迫不及待去护士站称了一下,94公斤。果然轻了许多。
胖胖的护士长过来了,又解释说,这批床垫是有点阵旧,院里已经去订了,不日将会送来了。
我看看老徐。
心道,新床垫还是让别人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