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德伯家的苔丝》后,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做鸣,对于爱情与婚姻的悲剧终究不过是对于一个人卑微到尘土里爱罢了!
可是现实的窘境,父亲去世,丈夫未归,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轻薄的亚利克一次次地击溃苔丝的心理防线,虔诚与诱惑,皈依与放荡的他又一次的站在道德与现实的制高点上掳获了苔丝。
原来女人是可以以这种近乎廉价的方式交易的!权贵者大献殷勤,到头得来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空壳,女人们以一颗感恩施予的心将自己献祭给了他们,最终也不过是活在自己灵魂的拷问与刑法下!
她们的无奈终是源于欺骗与绝望,惊羡于那种为爱奋不顾身的壮举,可是,理智的考量――对爱人的责任,对亲人的重担似乎又无形之中阻碍了这样一个甘于飞蛾扑火的女子,陷入一种无限的沉沦中,谁来拯救!
最后一丝扑腾的火苗游丝在远方爱人的嘴唇里,原来一直期盼的只是一句原谅,只是,再也回不去……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丽人纵然锦衣玉食、华美奢悦却再也不会眉飞色舞,笑意盈盈了。秋水伊人,醉生梦死,空间似乎都是徒劳无益的,只是还要承受着一种奢望,一种负担苟且地残喘着。
我想起《骆驼祥子》里最经典的一句话:苦人的懒是努力而落了空的结果,苦人的耍刺儿暗含一些哲理。祥子最终如同行尸走肉般游离,生活的绝望就是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以让人汲汲所求善果,也可以堕入黑暗死囚。
苔丝似乎要好过一些,她终于实现了飞蛾扑火的理想,手刃恶人,勇敢地追求幸福,即使只有那么片刻。可是自始至终她的爱情有何过错呢?只是因为年幼无知的失贞便要饱受良心的谴责甚至是所爱之人的抛弃,她怯怯遮羞地活着,一动不动坚韧地活着,虔诚卑微地活着,毫无怨言地活着?
哪怕上帝还有一丝怜悯之心都该给她一次救赎的机会,错过的时间,忏悔的祈祷,呵呵,这一切于她的死亡似乎都无足轻重了,这样子的深陷沉沦,苦女子的挣扎心力交瘁后换来一种心灵的契合,爱终究还是会到来,即使以一种苦涩晦暗的拘捕,以一种惨不忍睹的自决,可是这与那个身在爱中的苦人,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最快乐的事,在快乐的极点从容赴死,多么简单的决定啊!因为从不会奢求爱人做出道德上哪怕一丝的改变,从不会为自己反抗最起码的尊严,至真至坚,才让人迷失自我,乱了理智!
那个时候的女人或者至今仍有那样的傻女人,都会选择情感,抛却理智,我多么希望,女人们在对待感情可以畏缩被动点,可以理智功利点,这样子,那样的悲剧会不会减少发生,至少女人的本真,做人的尊严也总该是有的,这样想着,总该是为那些女人所唏嘘不已……
可是,这样的警告有多少女人会心悦诚服地接受呢?于是,一段段痴男怨女的故事从古至今一遍遍上演着,那种决裂的美感也就这样一直激荡着我独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