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团综限定,在摄像机镜头下偷偷摸摸甜,逛街挑大镯子,转过去背着摄像机咬耳朵,万一被拍到了啥再之后要求后期剪掉
XQ之旅团综的摄像师着实不好当,跟着放纵浅笑组的那位大叔脚步虚浮,他看到游乐园里种满了灌木丛,一簇两簇的排列得十分整齐,在眼里成了扭曲的绿色波浪,树影斑驳陆离,明明暗暗间映到视网膜上,像曝光室里冲洗失败的胶片。
跟随阿泰骑士的那组的小哥也累得够呛,费劲唇舌跟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交涉许久,才被允许跟进去拍摄,面对凶神恶煞的狱卒,受到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
再看另一边,七杀和诺诺的随行摄影大叔却得以空出手来,仰头灌下一口诺诺递来的少冰乌龙奶盖,“哈——”地长叹一声,感谢道:“爽快!小伙子人真好,就是这牛奶有点糊。”
七杀不吃甜的,怕蛀牙,从腮帮子疼到心窝子的痛,他在换牙前经历过一次,自此彻底戒掉糖分。诺诺很早就知道这点,所以当两人一起出去逛的时候,麦当劳甜品的半价第二份向来被他承包。但此时,
“真的不喝?这个奶盖可好喝了!”诺诺向七杀挤了挤眼睛,他捧着覆了一层细密水珠的茶瓶,把吸管凑过去。
摄影把相机放下了,七杀也坐在宽窄巷子路边的长凳上休息,低头自顾自玩手机。出现在视野里的吸管被咬得扁扁的,他放下手机顺着看过去。“说了不喝就不喝,天天喝这个,腻死你,待会半夜牙疼醒了别找我。”
“切,谁稀罕去找你啊。不懂得欣赏美食的人。”诺诺抢白了七杀一眼,把奶茶收回来,自己吸溜起来。
七杀抬眼正要反驳些什么,正好看见诺诺唇角沾到的一点白色奶盖,活像只花脸猫。
慢半拍的半大小伙子下意识伸手去拭,又意识到有镜头在对着自己,诺诺红舌在薄唇上转了一圈把奶盖舔进去,末了咂咂嘴,还在回味。七杀的手伸出去,在半空折回来,假装是挠头。
诺诺拿高茶瓶搅了搅,瓶底的冰块相互亲吻,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光彩。
太阳温度不算太高,但亮度足以眩目。诺诺眯着眼睛啜饮,上下翕合的眼睫缝隙里,七杀能望见纯粹的笑意,温和的满足感在他身边袅袅漾开,飘在周围,意外的甜而不腻。少年沐浴在四月初春的暖阳中,涤净了身上尘垢。
——太干净了。
像一块仔细擦过的玻璃,用报纸擦尽水珠后映出自己迟疑的模样。
诺诺见七杀好像闲着了,便喊起他来。“肩膀好酸呐,杀弟弟来帮我揉揉呗。刚刚那跟抖空竹似的的玩意儿真难玩。那个球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
“我也玩了,我手也酸啊。”言下之意是本边路陈浩南才不给你做按摩。
诺诺瞄准了一下,想把手里的空瓶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哐当一声没中。哂笑两声以饰尴尬,自觉作为公众人物,随手扔垃圾影响恶劣,赶紧跑过去捡起来,回头却发现摄像机工作的小红灯并没有亮,已经熄了。
“那我帮你揉揉吧。”七杀看着少年挂着灿烂无害的笑容走到木椅后。逆着光线,微微西沉的太阳在他身围镀了一圈金粉,描出光晕来。“便宜你了。”
七杀心里还在诧异着诺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肩上传来的力道就让他漏出一声吃痛的呻吟,赶紧把剩下的掐回喉咙里。他下意识缩起脖子要躲,只听见诺诺小声说:“节目安排的秀恩爱环节,别动。”
七杀缓了缓气,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只是他向来说话声音奶声奶气,再加个结巴,未免少了点威慑力。
“那那你你你轻点!疼死我了!”
“还嫌弃我呢,老子肯伺候你就偷着乐吧。”
电竞选手颈椎疼是老毛病了。诺诺下手一点不留情,拿出入伍炊事班捏面团的力气,把七杀脖子两边的软肉安排得服服帖帖。一开始难耐的酸痛过去之后,七杀真的感觉肩膀松了些,用家乡话,叫巴适得很。
诺诺站在他身后,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地帮七杀按压着肩膀。坐着的少年尝试着去闭上眼睛。
身后的人凑得更近了,吐息都在身侧,一呼一吸听得分明。七杀听见人上扬的嘴角,听见他心中呼之欲出的感情,听见耳畔馥郁的奶香,独属于诺诺的香甜气息。
或许是错觉,七杀发觉身后的热源在贴近,然后耳廓好像被轻轻啄了一下,旋即又飞快离开了。他骤然睁开眼睛回头:“!!你干嘛!”
诺诺一只手离开七杀的肩膀,食指立在含满笑意的嘴前:“嘘——别激动。节目要求,节目要求。”另一只手却仍然搭在肩膀上,并不安分地往七杀已然浮起一丝藕色的耳垂进军。
过分了,越界了。
“...摄像头还在,别闹。”
七杀及时抓住了诺诺的手腕,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好看。
诺诺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挣开。
“可以啊,这个镯子蛮适合你的。”
诺诺腕骨细,七杀一只手圈住还有余,能感受到脉搏在手下跳动。诺诺任着七杀摆弄端详自己手上的银饰,看不出来七杀对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竟有所偏爱。
银镯子亮闪闪的,在日光灯下如璀璨夜星般夺人眼目。
再要比喻的话,就——像诺诺的笑容一样,闪烁着希望之光的笑靥,照进自己心里每个角落。
“先生眼光真好,这款是与第一缘婚纱摄影的合作款首饰。传世经典,浪漫人生,两位先生是给女朋友挑选的吧?这一款再合适不过了。这还有情侣款的,请两位稍等,我去取。”
七杀神色一下子沉下来。他向来在镜头前藏得住表情,但这下他破了功。诺诺嘴里嗯嗯地应和着,把戴了镯子的手举到摄像头前,问摄影大叔:“好看不?”
摄影大叔点点头,还得保证镜头不晃,很是有难度。诺诺满心欣喜地想要买下来,略显窘迫的少年扯扯他衣角,低声道。
“我觉得...这个情定终生就算了吧。”
“怎么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啊。”诺诺挂着一切都无所谓的神情,转转手腕对着镜头显摆。
七杀看眼镜头,又看眼诺诺,欲言又止,末了俯在诺诺耳旁,支支吾吾地用摄像机收不到音的分贝说:“这个,应该挺贵的吧。你买一对,要浪费了。”
七杀呼出来的气息拍在诺诺耳边,丝丝缕缕轻云似的,飘聚在一期,又顷刻散在太阳后,跟没来过一样。
诺诺让柜员把另一只镯子收好包装起来,并不理会身旁人的阻拦:“那就给粉丝当礼物啊,我的傻弟弟,这不正合适嘛。大哥说了,这次出来买东西,随便买。”
包装精致的袋子被诺诺提在手里,跟着步伐摆动。出了精品店,七杀却只顾着闷头往前走,越走越快,诺诺在后边都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日影渐长,宽宽窄窄的巷弄里,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的漫无目的地移动着,只是跟时间赛跑。摄影师带着器械碍手碍脚,前面两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他很快被甩开一大段距离。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节目都不录了?”诺诺在后边喊,不期望回答。
七杀倏地停下来转身,堵在仅供一人通过的窄巷中间。
七杀脸黑得像能滴出水来的乌云,诺诺戳破了他最后一丝平静的伪装:“你在赌气。”他用了笃定的句号,并非上扬的语调让七杀失去辩驳机会。
七杀抿紧唇,却在诺诺以为他又要用沉默来当武器的时候突然发声:“把东西给我。”他伸手就要抢诺诺手上的袋子。
诺诺把袋子藏到身后,哑然失笑:“你在吃醋。”
“你把袋子给我。”七杀步步逼近,放大了音量,诺诺鲜少听他这么吼,纵是块软白棉花也要倔起来。他没有退后,站在原地看着七杀一步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是我谁,我凭什么给你?”
两人的关系确定,是以心照不宣的默许为前提。不知道是爱得不够深,还是缺少生米煮成熟饭的勇气,隔靴搔痒的言语试探给不了双方安全感。
七杀用行动为回答做最好的注脚——
就凭我是你男朋友。
没有任何人征兆的,他去吻诺诺。
那是一个颇具报复性的吻,像极了他的名字,有含在口中不念都能划破舌尖的锋芒。
少年带着无边的侵略气息咬破诺诺的唇。情窦初开青涩的吻不得技法,粗暴地压过去,腥甜味流到两人唇边,像天边那抹夕阳般极尽艳红。
诺诺在一瞬间被吻得失神,下一秒不甘示弱地报复回去。
他们贪婪地攫取对方的空气,占领对方的疆土,交换气息与所有可说不可说的情愫。舌依靠本能要去掠夺对方口中的领地,而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团团火苗从腹部直扑向脑海,烧断理智的保险丝。诺诺原本占据上风,探进去的舌贪图口齿温暖,被七杀不留情的一咬,舌尖溢出铁锈味,反被乱了分寸,诺诺情迷意乱的几个呼吸间隔,被机会主义上单牢牢抓住,借机扩大战果,霸道的进攻把诺诺口腔搅得一塌糊涂。
缺氧令身体供能渐渐不足,诺诺却不愿示弱,眼前白一道黑一道,那就闭眼去全身心投入这场战争。眉目姣好的少年仰着脖子应付着那带血的吻,像引颈高吭的白天鹅,虽节节败退却不曾投降。两边的墙作势合过来,要把诺诺压溺在浅湾上。
起初这对恋人气息稳贴而绵长,到后来连小腿肚子最后一股劲都被吸空了,腿软站不住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扯出的银丝不知道是谁的造物,从七杀和诺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嘴角流到下颔,滴进领口。
胸腔肺叶肋骨都在隐隐发疼,缺氧的后遗症。周围的空气已经打上了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烙印,散着激吻后情迷意乱的气息,带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他们之间的战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战况惨淡,没有声音的荒原上弥漫着未散的硝烟。
战况焦灼而炽烈,他们恳切地,在沉默中重申三个字,百遍千遍万万遍。
我爱你。
XQ之旅播出后,七杀来来回回从头到尾看了三遍视频。第四遍诺诺看不过去,跟他说:“别找了,我已经叫摄影师把那段删了。”
七杀呵呵一笑,把腕上的手镯摆到诺诺眼前,一副小孩子赢了斗蛐蛐的得意样:“你不是说这手镯另一只要送粉丝的吗?”让你再买一对试试。
诺诺笑得灿烂,仔细端详着银色镯子,镌刻着两个字母“D.L”的手镯反射着光,和笑容一起在窗外斜阳下熠熠生辉。
“看你那么喜欢我,黑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