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着睡觉,旁边弟弟和朋友在说话,貌似为借钱这事……他们的声音,好像在我胯下蠕动着,一圈圈裹紧我,越来越紧,越来越有力量,像条蛇又不像蛇,是一股很扭曲的力量。
弟弟建议朋友,把砖先一起运到旁边的那一家,离自己新住宅地基近嘛,顺便凑个单,便宜又方便。七绕八绕,弟弟就是不说借钱这回事,嘴上的好兄弟好哥们,关键时候都不靠谱。
弟弟这个朋友,向来一副无精打采,弱不经风的样,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很是平庸。沉默一会儿,终于又开一次口,问弟弟能不能借他点钱盖房子。弟弟这次找借口,说我家的房子经常被洪水泡,摇摇晃晃快要倒了,等搬好新家手头剩余再凑合给他。
好朋友灰溜溜走后,我胯下这条裹紧的带子没了,等我醒来,突然想起弟弟说的新房子、泡水的老房子,越想越不对。后面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外遇这回事,而且弟弟也不是弟弟,是一个陌生男人。
我一把揪住他按下去,他咬着我的手不松口,原来小鬼是根长着触须的草,草尖扎进我手里拔不出来,另一个朋友也是这样,一并将其按回原型。这东西接下来怎么办,没有完全定型,还是放进地下的真火里烧了,化为灰烬,这样干净些。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听到感觉到,你们怕是要造反!”
我把草尖小鬼打入地狱的真火里,它们开始哭诉,埋怨,抱不平,说上面是官下面是鬼,凭什么……
我早早飞升上天,远离这群鬼魂妖精,似乎有些不对,起码有处理不当之处。攀爬在这腐朽的阴楼,底层不断燃起火苗,阴间大楼快要塌了,即使是阴司,也免不了坠落底层的狼狈命运。
上面的阴官飞呀逃呀,底下的鬼也在挣扎呼救,混乱之中,大家都想寻个安生之所。我来到更高层,许多神一样的鬼看到我会飞,就想来抱我大腿,我果断站在阳台边上把它们骗下去。我也是要存活的,还得飞升上去坐我的阴司之位,可不能被他们这么快拉下地狱去。
好鬼坏鬼,大鬼小鬼,半人半鬼,半人半妖……每次都来到我的家门口,聚会一样。 我逃离追来的一群鬼,拉着她躲进小树林,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女人出来就伸手来摸我。
“不要摸我,我是男人,没胸,摸他去!”
半人半妖之中,果然有那种娘里娘气的人,男人的身体女人的外表,脸嘴各异,变化多端,实在令人吃惊。
梦醒了,一位老爷爷正在搭木架,说是要重新点燃夫妻柴火。
“是不是夫妻家庭和睦了,这个木架子就稳固了。”
“一般来说是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阴楼一塌,地狱那些鬼四处逃窜,喊冤叫屈,怨天尤人,什么上面的官下面的鬼,上面的头儿下面的尾……真是不入地狱不知道,要是把我梦里的鬼搜罗搜罗,指不定是一部非常精彩的鬼片。
2018.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