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下雨了,路面已经湿了。然而雨点很小,还是可以出去散步。
走到广场时,天色忽然转亮,像是一下子变成了艳阳天,太阳从云层里穿出来。雨点还是下着,打在脸上,胳膊上,小腿上。心里的喜悦就在那一瞬间溢满在心。停下来,站在广场中央,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对着微雨中的太阳,微笑。昨晚还没有想清楚的一个问题现在已经得到了答案。一个想法和计划就在心里生成。睁开双眼后,对每一个路过的人微笑。有在练功的老人,有快步跑过的少年。因为觉得和他们有缘共同经历这一场太阳雨。
几分钟之后,太阳消失,重新藏到了云层里,天空重新恢复灰暗。似乎那太阳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指引。我心里的喜悦也慢慢地消散。有时我的心情是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起起伏伏,高高落落。
最近两年,经常有种被城市和房子禁锢的感觉,渴望到旷野中去。也幻想有个农家的院子,院子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可以出门就奔跑。觉得非要亲手摸摸泥土,种上蔬菜庄稼,在草地上奔跑打滚,才能感觉到和自然的联系,要不然自己会像缺少阳光雨露的植物一样,会干枯掉。
别人会嘲笑我是叶公好龙。也许吧。要不老家里就有这样的院子,为什么不回去。我会回答,“我不仅仅是我自己”。那你“仅仅是你自己”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在憧憬着离开那个小县城,背起背包,浪迹天涯。
呵呵。你看,人生何处不矛盾?我的现在,已经是我少年梦想实现的一部分。不该好好抱抱少年时的那个自己,说,你真棒,你已经努力到了这个程度。
老家后边有一座山。我经常自己去爬山。在爬山的过程中,很多文字就像泉涌一样涌上来,很多想法也就慢慢形成。有一年的生日,我决定要送给自己一份生日礼物。那就是黑夜里自己去爬那座山。顶着心里的恐惧,一步一步,登上山顶,看万家灯火,那感觉真的和白天有很大的不同。
初中时,我已经在看台湾作家罗兰的散文了。她的散文里描写的多是社会在由俭朴单纯,开朗明亮的农业文明往车水马龙、巨厦连云的工业文明转化时,自己的切身感受。她描写了很多对城市的倦怠,对自然和回归的愿望。奇怪的是,少年时读她中年时写的文章,没有任何隔阂和不理解,只有认同。虽然多年之后,我像任何少年一样,离开家乡,只身上路。
所以说,精神和现实,有时互相映照,有时又相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互不打扰。如果有一天,它们打起来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可避免。你只能看着它们,等它们哪个胜利了,跟着那个胜利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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