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河(一)

文/安茹

烧香河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迷信的色彩,它算是朋友家乡的一条母亲河,在没有通自来水前,周边村民一直饮用这里的河水,因而在我的记忆里总也抹不开它,每次回到家乡,当踏上烧香河桥时,我就真切感觉我已经回到了故乡,口音也从普通话自然切换成了乡音。

初始,我认为“烧香河”是建国后因河道拓宽,工程浩大,河道工人为祈求平安,给它起了这个虔诚的名字。后来通过百度查询,知道烧香河是灌云县东北部的云台山麓的一条清水河,自唐朝以来便有无数香客去云台山朝佛敬香,他们经过这条河,香客们上船后即烧香膜拜,以示虔诚,故名此河“烧香河”,原来它还有这么一段悠久的佛系来历。

烧香河伴随着朋友整个童年,在它身上发生过无数的童趣,在河里游过泳、溜过冰、摸过河蚌、采过菱角。说起游泳,朋友大约是七岁左右,与小伙伴在河边学游泳,当时没有救生圈,借助浮力“狗刨”的工具是家里刚买的飞跃牌电视机白色泡沫,同行的小伙伴比我略长几岁,大家玩得很开心,朋友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深窝,人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沉到水里去,周边小伙伴发现他不见了踪影,慌忙四处找寻,好在小民伙伴较为机灵,看到水里有一小撮头发在飘动,连忙过去抓住头发拎起来,由于浮力作用,朋友顺势从水里探出头来,猛吐出一口水。这次被淹虽化险为夷,但被他母亲打得也是生平最重的一次,除罚跪反省外,屁股被拖鞋底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后来朋友没有再去学游泳,别的小伙伴经过一个暑期的磨合,基本都掌握了游泳技巧,当看到别的小伙伴在河里畅游时,心中羡慕的很,他也只好在岸边解解馋。烧香河从此给朋友留下了被淹、被打、又有羡慕的特殊记忆。

那时候朋友村和邻村没有桥,需要摆渡过河到对岸,人们对对岸充满了好奇,仿佛到了河对岸,就有了一些探险或旅行的感觉。渡船从开始的木船、水泥船,到了后来的铁船,都是靠人工摆渡,主要工具就是一条钢丝绳索和木质扳手通过协调发力过河,朋友一人是不敢拉缆绳的,总担心船会失控或自己被惯性力带到河里。摆渡时喜欢看河面的风景,喜欢在过河时用手撩水,张开手指任恣意清凉水流从指缝里划过,确有些水疗的感觉,心情会格外的放松,偶尔用手抄撷一把清水洗脸,虽然不是美容良方,但那种瞬间清爽的感觉,绝对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摆渡过河会遇到各种形色的人群,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不是每次乘船遇到的人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有缘人呢。有次暑假,朋友和三个小伙伴摆渡到对岸农场去玩,正好遇到一起渡河的四个小姑娘,年纪仿佛,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大家没有那么扭捏,顺其自然的聊起了考试和最近流行的电视剧,其间不乏打趣和对歌,气氛非常融洽。她们几个容貌清秀,皮肤白皙,朋友似乎都有些沉浸在武侠小说里那种偶遇的侠气情节中,无奈渡河时间实在很短暂,正如泰戈尔说的那样,“秋季我们相逢在同一狭船里,到了彼岸,又要各自奔东西”。到了对岸,大家依依惜别,遗憾的是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想那就是一种青春少男少女淡淡的遗憾和情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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