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内心的不适感会像潮水一样翻滚上来,浊了满心。被浪花带起的是掩藏、压抑许久的乱七八糟的混沌,被一波一波地推涌着。也许正是这些“乱七八糟”,构成了一个个劳累了整宿的梦,除了疲惫感,还想睡和虚度。
很害怕与别人融为一体的感觉,那是一种对“模糊了自我,甚至失去自我”的恐惧。在世间很难做到心甘情愿的奉献,除了父母对孩子的天性。但即便在亲子关系里,有些父母也不能全然做到奉献。
感到自己正在顺着“自我”的溜杆往下滑,去了解它的最黑暗。我想,如正、负能量一般,“自我”也有程度和内容上的次第,越深处程度越强、越黑暗。
我放任自流,看剧、洗衣服、收拾房间,没做一件标准下的“正事儿”。我在等待,等待浪花再翻腾出来点儿什么,又或者等待浊水澄净。
我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在微信上看到关于樊建川建民族记忆博物馆的那篇文章后深受触动。樊建川说他希望在他死后用他的皮绷一面军鼓,凡是想敲这面鼓的人须为博物馆捐赠1000块钱,这样即使他死了,也可以继续为博物馆做贡献。我不由得想,在我的身后我能为活着的人留下些什么?暂时有了一些想法,不过等这些想法真正成为《遗嘱》的时候再说吧,也许需要等待几十年,那又有什么关系,有法律效应的白纸黑字总比纸上谈兵有意义的多。
我对生命没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因为我是如此幸运!我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对那么优秀的父母,陪伴我从小在爱与呵护中长大。尽管我也经历了感情的大起大落,不过所谓世间的苦果,不过是日子的另一种颜色,面对波折要不要重新站起来,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一个带着使命而来的人,该有能力从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的世间纠葛中走出一条清寂的路,一条抽离的清醒的旁观者的路。这并不是说要以消极的心态生活,恰恰相反,正是要在“诸行无常、诸漏皆苦”的实相中醒悟,珍惜此生为人的难能可贵,好好把握机会,为后人留下尘土不能卷走的功德,正如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