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人,不代表没有见过世界的黑暗,恰恰因为见到过,才知道天真的好。
—— 三毛
一
能用自己的快乐去感染到别人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过,而在我记忆里却只有一个。
遇见贝贝,因为工作上的相遇,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用一种属于自己独特的语调说:嗨,我叫贝贝,我喜欢唱歌,你去K歌记得叫我,我也喜欢去玩,你去玩的时候也可以约上我。
高高的,瘦瘦的,爱笑,可爱,天真这些词汇好像在描述她,但是又不足以描述她,乃至于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想起她还是会微笑。
在当时对于走高冷路线的莫姑娘来说,贝贝简直是路不打一处来的人,然而最后却变成特别好的朋友。
与人相交,我一向不太主动去问别人过往发生了什么,只在意现在的感觉与对方有没有缘分,就算我觉得这个人有自己的故事。
每个人的心理情绪都需要出口,或许是吃一块小甜点,也或许是去K一次歌,再或者买只口红擦上去就可以,只要能释放自己一部分需要释放的能量就可以。
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特别喜欢饭后快走,我们就会约上一起陪伴,女生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会比情侣之间还要亲近和默契,所以快走的时候都感觉时间特别快,友谊的小船就这样搭建起来。
因为贝贝唱歌特别好听,所以有时候会要求她会给自己唱歌,开心的,悲伤的,经过她独特的嗓音出来,都是动人的。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烦恼过,特别纯净,简单,而且这种情绪特别能感染到别人身上,乃至于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我都记得她的特别。
二
后来因为我的工作调动,离得比较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面,她特地跟另外一个小姐姐一起约好来看我,当时深圳地铁还不普遍,所以一路都是公交车来的。
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程,她简直是熬过来的,晕车晕得脸色苍白,双腿发抖。
那一刻真的特别感动,年少里的感情就像是盛开的百合花,纯洁美好,我们是小姐妹,就是一直的好姐妹。
后来有一次,是我去看她,我们开了个包间,两个人一起K歌,然后晚上我偷偷溜进她宿舍留宿,当天夜里我们一起挤在宿舍狭小的上下架单人床上,嘻嘻哈哈的挖西瓜。
就是买一个西瓜分成两半,我们一人拿一只勺子挖的那种情形,抢着吃,边吃她边说些好玩的话,逗得我简直笑得肚子疼。
我一直以为我们就会这样陪伴在对方不远处,偶尔约出来玩,逛吃逛吃。
当天夜里躺下来睡后,她一直翻来覆去,我还笑着她说今晚你怎么了,不好好睡觉,是不是我在你就整夜不睡了呀。
她犹豫下突然用一种悲凉的语气说:小莫,我准备离开深圳了,回老家。
她这样一说,感觉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突然有点惊慌,赶紧问情况。
贝贝说:小莫,你知道吗?在我们老家像我这么大的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妈妈最近经常打电话给我,说家里有个合适的男孩子,让我回去处一处然后结婚。
我很着急的说:这种事情你要自己打算呀,不能因为家里人催,你就仓促的结婚了,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人,况且你还那么年轻。
当时的小贝才二十出头,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没读多少年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风气,读书少的必须得早结婚,不然就是不孝。
然后她说:对方家里条件很好,可以给很大一笔礼金,妈妈说我必须回去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妈妈下了通牒,说不回去就不认我了。
突然之间,我哑口无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因为这样的家庭环境没办法改变,她还有三个弟妹需要读书,照顾。
她接着说:我其实也很烦,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没办法做到不管家里。小莫,你知道吗,我很在意这个家。
在我的认识里,贝贝这样的反应简直是意料之外,她开心活泼,善良美好,可是往往也要面对生活的残酷。
三
不久以后,她就在QQ上告别回家了。
然后我们这群小姐妹都联系不上她,慢慢的就淡出我们的视线,即使这样,偶尔想起她还是会微笑。
到她再次联系上我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她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但是她眉眼里的天真还是一样的,语气欢快,丝毫没有受到生活的摧残。
我问她这两年过得怎样,她轻描淡述的说已经结婚了,也已经当妈妈了,现在怀着第二个。
两年的时光就被她这样一句话带过,我生怕她过得不好,又问了下现在她的情况。
她说一切都挺好的,现在自己过得也挺幸福,先生疼爱自己,又当了妈妈,与婆婆相处还算融洽,因为自己深知道,我们没办法改变生活,只能改变自己。
言语里没有委屈,一丝丝不快乐,我瞬间就相信她了,感觉自己认识的贝贝又回来了。
我突然惊觉自己对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拥有强烈自愈能力的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扭转心态,也会遇到所有的幸运。
即使她也迷茫过,难过过,但是她忘记了这些,只记得自己必须要开心,幸福,做个天真的人。
偶尔看她朋友圈晒出来的相片与心情,我相信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贝贝,祝福,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