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出幸福与团圆

过了腊八节,年的味道越来越浓。热闹的街市更热闹,忙碌的人们更忙碌,空气里荡漾着吉祥喜庆的气氛;渐次响起的鞭炮似乎在鼓舞着,一年中匆匆赶路的人们向春节冲刺,忙年的兴奋让人们透出不同于从前的喜悦。

中午回到家,公公、婆婆开始把忙年提上日程,备足方案。一家人吃着饭议论起忙年的细节,踌躇满志的公公说他最拿手的腊肉、风鸡的卤汁已调好;雷厉风行的婆婆说置办大小年货、走亲访友的礼物、敬神祭祖的香火早安排妥当;女儿则热烈向往她春节时的新衣服和压岁钱,大家相互诉说着,快乐溢满每个人的心窝。

庭院里,闲置一年的大瓷缸终于又派上用场,调好的卤汁盛得满满当当,撒发浓郁的香味,晾绳上挂满洗净的猪肉、白条鸡,只待入缸尽味了。吃罢饭,公公卷起袖子,将晾晒好的猪肉和鸡放进瓷缸,自豪地对站在旁边看新鲜的女儿大讲,他是如何配制香料,怎样腌制腊味的。婆婆则穿梭于厨房和餐厅,唠唠叨叨重复着她的计划,清理过的冰箱又被她塞满刚置办来的各种美味。她珍爱家人,一年四季乐此不疲地给我们提供着充足的营养,对于我们的浪费,有时很生气,间或还要长篇大论的讲起她小时候艰苦的挨饿岁月。

“腊月里天天都是好日子。”婆婆和我拉着家常,一边开始切牛肉,那一大堆牛肉是用来做牛肉干的,须切成五六厘米宽、一厘米厚的小方块,然后腌渍入味在油锅里炸成香喷喷的酱色。我负责切姜片,机械地重复又累又枯燥,一会儿就腰酸手痛了,我抱怨太累,婆婆却说:“忙年、忙年,不忙能叫过年吗?忙活,忙活,忙才能活出滋味来,才能忙出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好日子!”朴实的话,好似概括了忙碌人生的哲理。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忙年到深夜,而我们姊妹几个却不知大人的劳累,满心欢喜地争吃刚出炉的丸子、耦合。转眼,我已不是那个坐享其成、单纯快乐的小孩,欢天喜地的女儿正在我旁边蹦跳,她和当年的我一样不能体谅长辈的劳累,从大人的忙碌中,她所能感受到只是甜蜜和安稳。

我忽然深刻的理解了忙年的意义。忙是责任义务,忙是承担承受,忙是生命的繁衍和传承,忙是付出爱心和劳动,忙是融入了浓烈的亲情、渴望美满生活的一种行为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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