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我当然也不例外。我并不是那种躺下后就能呼呼大睡的类型,无论是午睡也好,或者晚上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也好。也可能是忌讳所谓的“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咒骂。睡觉前我总是在脑海中闪现一些事情,大多都是当天发生的。不过也有例外——那种运动完,或者累的站着也能睡着的情况除外。一般都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至于何时睡着的,一直不得而知。
除了睡前的这种冥想之外,还有就是睁着眼睛在房屋中扫视。扫视的范围是不定的,往往是按一种姿势或躺,或歪,或爬,或不停变换姿势而定。姿势确定以后眼睛看着的范围就是我观察的区域。
如果是像观察蛾子怎么化蝶一样好学生的话,我是做不来的。而是将整个天花板,四周的墙壁都看个遍。说是四周其实也就左右两边罢了,对着头的一面,和对着脚的一面,往往是看不到的。
我所观察的就是其实就是墙上的蛛丝马迹了。无论是一个黑点,抑或因为粉刷留下的多余的白点,又或者墙面因为干燥撕裂的缝隙,又或者突然冒冒失失出现的壁虎,总逃不过我的眼睛。
说是观察墙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因为以前读过一篇叫做《墙上的斑点》的文章?但是并不太可能。因为我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将蜗牛能看做斑点的傻瓜。或者一个高度近视者。
墙壁没有多余的点缀。离远点看并不能看到什么——只看到冷冷的白。如果躺近点就不同了。粗略的看下,是水平差强人意的粉刷工人带着浮躁的心情留下的作品。聚焦一下目光,如果眼睛感觉到有一些干涩,可以将眼睛闭上个几秒钟,然后睁开,探寻着隐藏的奥秘。
看了半天,如果能看到有突起的斑点,污迹斑斑的手印,粉刷留下的纹路,重力拉扯的裂痕,当然,除了说明墙壁是脏兮兮的,关键是我能从中间发现隐藏的画。
这些痕迹是每个人都能发现的,我当然不会炫耀这个。如果只是注意观察显然是不够的,而是带有想象力的观察。仔细看,我看到了由两个斑点和一条纹路组成的一个老妇人的脸,她头发盘着,面部消瘦,眼睛直视远方,充满希望,又显得无助。往右边来点,我找啊找,我看到了一个妖怪,它有狗的头,蛇的身,壁虎的爪子,它腾空而起,却又站立地面。接着,往下,又看到了另一个怪物,它与刚刚那只在怒视,在决斗,只有一张血盆大嘴,就可以想象它如果有个身子该是多么的恐怖。看到这些我赶紧转移下视线,稍微平复下心情。
这些画并不是一直存在的,有时第二天就看不见了,又有的再抬头看时已经消失了。有的留下了眼睛,有的留下了身体,至于其他部位,却怎么也发现不了了。就算是那些留下来的恐怖的画,当我改天再看时,其实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除了墙壁上的面外,我还在傍晚的树上发现过这些惊悚的画面,我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抬头看着它,它和着风摆出不同造型。时而向前怒吼,时而向后退缩;时而张开大嘴,时而左右摇晃。后来树叶慢慢散落,就再也没看到过这个怪物了。
在其他的地方我也曾发现过不同的画,地面上,桌子上,纸盒上。有时身体挪一下位子,或者换一个角度来看,又没有了。
随着见识的增多,思想的变换,往往会新发现不同的画作,以前的那些不会消失、画面固定的画作也渐渐失去了印象。而不变的是突起的斑点,污迹斑斑的手印,粉刷留下的纹路,重力拉扯的裂痕,当然,墙壁还是脏兮兮的,而我却从中发现不了隐藏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