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柳云是刚刚从师大毕业的老师,被派往偏远的乌石桥小学实习,是五年级的语文老师兼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
乌石桥小学坐落在山清水秀的乌石镇,远离了人群的喧嚣,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充耳都是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第一天到这里柳云就爱上了这里,心里时不时称赞当初建造选址者的眼光。在这里上学,就能让孩子们不再受汽车喇叭声,以及其他一些噪音的骚扰。
乌石桥小学是后来才建造的,因为各个村的完小都拆除了,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了划定的区域学校就学,这些孩子都不大,最大也才十四,五岁,小的都只有七,八岁,乌石桥中心学校离他们的家都较远,礼拜一到礼拜四学生都住校,礼拜五放学回家,有的更远些的会在礼拜六早上回家。柳云被安排在了教工宿舍楼二楼。
教工宿舍和学生宿舍都是独立建造的,挨的很近,以便老师能更近地知道学生的情况,处理一些事情也方便。
柳云很爱这里,爱这里的环境,爱这里的学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学生们。
有一次自由活动课,柳云带着孩子去了学校后山,没有课桌,没有老师,没有作业,还在们在草地上打滚,扑蝴蝶,玩的很开心。柳云就选了棵大树,背靠着大树休息,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枝繁叶茂的,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只留下斑驳陆离地剪影。从树林里不时往外吹着风,一股阴冷的风,让柳云忍不住抖了几下。
柳云赶紧起身,刚迈开步一不小心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崴了,人一个重心不稳,侧着身子趴在了地上,右手被一块白色的石头给磕了一下,出了点血。柳云不以为然,拍拍身上的草叶,走了。又一阵风刮过,那块白色石头上的血渐渐隐没。
贰
这天晚上睡下去后,柳云就听到屋子里有奔跑的脚步声,啪啪啪跑过来,啪啪啪跑过去,一开始柳云以为是住她楼上的老师晚上走动的声音也就没在意,可是不曾想连着好几个晚上如此,吵得柳云睡不着觉,就有点恼火了,但是因为是刚来的新老师,也不了解住她楼上的是谁,就旁敲侧击地问同办公室的老师。
“陆老师,住我楼上的是哪位老师啊?他晚上不睡觉的吗?”柳云问陆姓老师。
“你楼上?”陆老师皱了皱眉头,“你楼上没人住啊!”
“没人住?不可能!天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就到处走动,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尿频尿急尿不尽呢!”柳云揶揄道。
“真没有,你那个房间楼上没人住,一直没人住过,里面都是空的,因为咱学校不大,老师也不多,很多老师都是身兼数职,所以不是每个教工宿舍都住人的。”陆老师肯定的说。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柳云也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晚上睡的朦朦胧胧的,有可能是楼下老师,而不是楼上的老师,柳云真庆幸自己没乱冤枉人,“可能是楼下的,我听错了。”
“一楼不住人啊!柳老师你是不是最近太疲劳了?累了吧?”陆老师关切地问。
“可能吧,可能是累了!”柳云纳闷了,楼上没人,楼下也没人,难道真是自己太累了?
这天是礼拜三,礼拜三的晚上住校的学生可以回家住,因为学生很多都是带菜的,吃完了需要回家补给一次,有些家长则会送过来,所以礼拜三这天学校里的人数一般都不多,刚好这天轮到柳云值夜班,晚上巡逻。
巡逻完了结束时已经是九点半了,柳云和一个男老师回教工宿舍时忽然就听到宿舍前面有狗在叫,叫得很大声,很狂躁。
“这半夜三更的哪来的狗啊?”柳云随口说了一句,“最近总是听到狗叫!”
“你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前面的路灯坏了,晚上别出门,有尿也憋着。”说完男老师就匆匆忙忙地回了自己宿舍。
“神经了,有尿不解不被憋死的啊?”柳云嘀咕了一句,也回了宿舍,简单洗漱后睡下了。
叁
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柳云想上厕所了,小学校舍造的早,教工宿舍的厕所都是每层楼一个的,所以柳云得去走廊那头。朦胧中她起了床,开了房间门,发现楼梯口有一点亮光,像萤火虫那般小的亮光,一亮一灭的,眨巴着眼睛似的在楼梯口等着柳云,似乎在招呼柳云跟着它;看到柳云走向它后,它就继续往楼上走去,亮光走走停停,柳云就像梦游一般被带着往楼上走去。
上了三楼后,走了长长的走道,亮光在一个教工宿舍的门前停下不动了,柳云慢慢地靠过去,发现这间宿舍刚好就是她楼上这一间,这时候亮光也消失了,似乎是走进宿舍里去了,柳云有些纳闷就走上前去,门关着,窗户上窗帘也拉上的,只有右下方一个角没盖住,柳云趴低了身子凑近去。
房间里光线不是很好,暗暗的,整个房间布置得就像二十年代的闺房一样,雕花的木床,雕花的梳妆台,磨得发亮的铜镜,梳妆台上一盏煤油灯亮着,昏黄昏黄的,房间里好像有人在走动,把煤油灯吹的一晃一晃的,但是柳云没看到人,她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仔细看看。
可是等她睁开眼时梳妆台前忽然多了一个女人,穿着斜襟盘扣的绸缎衣衫,衣衫上绣着漂亮的花朵图案,盘着漂亮的少妇发髻,上面插着漂亮的银发簪,女人背对着窗户坐着,此时正伸手在拔头发的银簪子,一根一根地拔下来放在梳妆台上,瞬间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了脑后,长及腰间,女人把东西摆放整齐后即抬起了双手,顺了顺头发,接着女人两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轻轻往上一提,“咔嚓”一声,她的脑袋竟然脱离了她的身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