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小满
2017.11.13 星期一 阴
近来几天,天气未曾好转,周六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总觉得心中有一股郁气。
奶奶叫了几次,让我起来,还说不冷,火已经弄好了。我慢吞吞地收拾好,走到外屋,她坐在那里盯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奶奶就像一个小孩子。尽管皮肤松弛,脸颊布满皱纹,眼睛依旧清澈。
爷爷去世已有七年了,从未看到奶奶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看到我总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她老了,耳朵也时常听不见,却对电视播放的黄梅戏钟爱有加。
周六,我陪她坐在火炉旁,看着她入迷的模样,忍不住趴在她身上,问道:“好看吗?”她笑着点头。
其实,我知道她压根没听到我的话,电视上放着的画面,她也无法理解,只觉得人物很有趣。至今,我也不明白她的笑点在哪里。但是,她坐在旁边微笑的模样,让我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猛地想起几周前做的一个悲伤的梦:奶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手垂下床边。我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竟然是通手冰凉,一时吓得拼命地摇起来,大声地喊叫,还是无疾而终。
我边哭边叫,质问她为什么就这么离开,最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发现那是一个梦,摸了摸眼角,泪痕还在。至此,再无睡意,睁着眼只等天亮,上班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曾听人说,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有时,我觉得这个说法源于人们不愿意接受现实,给自己编织的一个谎言而已。
即使我已经开始习惯独立,梦到这个情景的时候,依旧会泪流满面。从这个角度看,人都是一面清醒,一面糊涂地活着。如若这般,何不相信这个谎言呢?不必纠结,单纯地相信就好。
周日,乘车来到上班的地方,还没走到路口,便听到锣鼓与鞭炮声,我知道又有人去世了。不敢再往前,来到学生家了解情况。
学生家长告诉我,死去的是隔壁四十多岁的妇女,周六晚上出去散步,三个人并排走,路上又比较黑,被背后开过来的摩托车撞死的,是从我们学校刚毕业,才上初一的学生妈妈。
我沉默了,总觉得听到的事情有些虚妄的感觉,可那一下一下敲击的声音,是如此真真切切。心痛,惋惜,一切于事无补,人啊,有时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回过神来,盯着学生家长看了会,刚生产完,头发白了不少,人也胖了一圈,可我觉得这位妈妈是满足的。那双凝望着孩子的眼神,让我觉得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莫过于母亲了。
小家伙长得很可爱,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旁边的人,我摸了摸她的手,惊叹到手竟然如此的小,蜷缩起来还不如一个鸡蛋大。我笑了笑,跟他们告别离开了。
绕道,从另一个方向走。耳边是刺耳的乐器声,眼前浮现的是稚嫩的婴儿脸庞,突然有些释怀了:时间是个算命先生,它会给每个人最完美的答案。生死本为常事,新生的力量出现,必将有枯萎的力量消失,本就如此,长叹不必,看好脚下的路要紧。
这周末回来,我准备陪奶奶再多看看电视,捏捏她的脸庞,调侃调侃她突出的小肚子。然后,看她佯装打我,忍不住抿嘴笑的模样。对了,我还要她给我烤红薯,我可爱吃了。
一阵风吹来,我赶忙加快了脚步,这个季节变化太快,鼻子好像都抗议了起来。明天,我会拉着孩子们围着操场多跑几圈,享受阳光,感受跳动的心跳。
毕竟,活着,才是当下最美好的事情!
清欢姐说,小满你不写了啊,挺长时间不更文了。其实,不是啊,小满最近忙着看电影了,顺道让脑袋填补点东西,它都在抗议了。出现一下,我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