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十七,不到七点,一轮金黄的月亮已悬到云飞大桥上。西风飒爽,将满河的水流向云飞大桥吹去。波浪重重层层,交互着向前涌去。我悠闲的踱着步子,欣赏这沿河的美景。
水清澈见底。这北方的大河啊,一到秋末,水净的惹人怜爱,一丝浑浊也没有。
杨柳也在秋风中清扬着。
我想起那首诗,《秋水》 :
风吹杨柳有横枝,秋水满池竟上游。
假令风歇时下来,无风也似自风流。
天气渐寒,杨柳的柔媚也该到头了,秋水冰封的日子也快临近了,想想还真有点悲伤。
月亮此时黄的可爱,里面高大的桂树清晰可见。我幻想不知世间多少人想做那蟾宫的吴刚,与嫦娥仙子朝夕相处。可惜啊,遥远不可及,只能凭空生叹惜:远望仙子三千娇媚,霸占你下世轮回!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想法比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强多了。我隐约觉得李商隐的那句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诗人也是心理有疾病啊;或者有一段爱在心口难开的故事吧。
像李商隐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千古难解,一定有凄凉故事。像李白的“青天有月来几时”,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怎能无故事?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更是去国怀乡的血泪之思。还有那以孤篇压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里面怎会没有诗人张若虚的影事?
西风骤紧,把一个个故事都随水流吹向了千古,能留下的不多了,留下的也都是灿烁古今的,像我等之辈连个影也不会留下。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百年里,浑教是醉,不过三万六千场。想我们一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到底图个什么?恐怕就是图个物质生活丰富,衣食住行舒服点吧。
思绪回还,触目所及,这小凌河水满了又枯,枯了又盈,恐怕也是无奈沉浮吧。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长久的,这月宫里的嫦娥也换了千古多少代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多少世嫦娥了?也不知道在月宫里什么事也不干,是不是就是个小资情调的女人,好吃懒做的。
明月昭昭,明月昭昭,嫦娥恐怕还是真有神灵,我这样编排她,她便遣风神顺河刮起更大的风,把我帽子都吹落了。算是给我一点小小的教训。啥也别说了,月宫里没有暖气,天凉多加衣吧,仙子也保重身体要紧。这河里没有船,要不然邀请仙子来船上住宿,把暖气整的足足的。这心操的,稀碎稀碎的。
两桥之间,便是暗淡的水面。我想起《枫桥夜泊》,想起《泊船瓜洲》,想起白居易的《舟中读元九诗》,我终于恍然古时候客船停泊的诗篇为什么那么多,原来当真是夜晚住在船上。夜黑不敢赶路,就把船绳随便系在哪棵大柳树上,过了夜再出发。“把君诗卷灯前读,诗尽灯残天未明。眼痛灭灯犹暗坐,逆风吹浪打船声。”在船上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唯有读读诗吧。要放到现在,电视电影手机游戏的,恐怕还真就出不来诗仙诗圣的,诱惑太多了。
这样想着,一抬头,已到了楼前。夜已深,四顾寂寥,马上入冬了,这秋也算到头了,日子如流水啊,谁为我舞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