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幕,瞬间泪崩。
周六上午,儿子日常的音乐课。急急忙忙在上课前一分钟牵着小伙子跑进教室。不知怎么,今天来的小朋友比往常多,其中好几位都不认识。
抓紧放好书包就围着大家坐成一个圈,跟着老师开始唱欢迎哥了。所有的小朋友都和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坐在一起,大一点的小朋友就坐在边上,小一点的宝宝可能就坐在爸爸或者妈妈的怀里。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一对母子,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中间偶尔几次不经意间看到小朋友眼睛超上看,脸上露出微笑。这个孩子看身高和我们家儿子差不多大,相比之下比我们家孩子安静很多,一直坐在妈妈的怀里安静的听音乐,很少走动或者说话。
由于是坐在对面,心里也暗暗称赞这个乖巧的小男生,默默的有点像羡慕他身后的妈妈,不用像我这样时不时要把走神或者干脆离开的小家伙抓回来,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可是每次即便是对视了,小朋友的眼神似乎也没有看对面,而且眼神有点奇怪。
一开始还因为是婴儿时期眼睛看灯给看成斜眼了,因为老家有亲戚的小孩就是因为刚出生时没有注意,眼睛一直朝上看灯,结果变成斜角眼,看人的时候总感觉是斜着看的。可是,随着课程进入到互动环节,比如起身围着圈跑和用手敲乐器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对面的小男孩应该是看不见的。
他的妈妈是一个高个子女生,穿着得体,看样子也是告知人士,收入也不低。这位妈妈唱歌很大声,有时也对着小男孩的耳朵轻哼。当老师让大家深呼吸的时候,妈妈会轻轻吹一口气到小男孩的额头上,轻轻告诉他:深呼吸哦。当老师拿来了乐器互动时,妈妈会抓着小男生的手,带着他去拿乐器,然后告诉他:宝宝,这是节奏棒;要开始回收乐器了,妈妈一边指引小男生把手上的乐器放到篮子里,一边说:回收乐器咯,我们把乐器放到篮子里,声音清脆温柔。
这是一堂早教课,每位孩子都由家长陪同,由于注意力有限,课程中间,很多小朋友都已经走神或者爬到教室的角落里面玩耍起来。而家长们大多也都有口无心地围成圈坐在地上,时不时留意一下孩子,也并不是很认真。
全场只有这位妈妈最认真,一会大声的唱,一会轻声低语,一会抓着小男生的手去触摸,一会学猫咪叫一会学狗狗叫,课堂上老师的很多表达她都会通过自己的肢体传递给小男孩。小男孩也是全场最安静的,听到喜欢的音乐会微微笑。他的眼睛一直在转,但我知道看不见。
全场其他的家长应该也都知道,大家也都像不知道一样。我知道,我也希望自己不知道。因为那一瞬间,非常非常难受。那一刻,真的很想起身去抱抱这位妈妈,抱抱这位小男生。
相比之下,也非常的内疚。我们的孩子差不多大,而我时常因为自己要玩手机忽略孩子的感受,甚至大声呵斥。而她面对自己的孩子,以无比柔软的爱和无法言喻的坚定力量守护。
课程快结束的时候,最后一首歌是《摇篮曲》。老师会关灯,所有的小朋友都会依偎在父母的怀里闭上眼睛。这位妈妈和小男孩坐在我身后,老师关灯后,听到妈妈对孩子说:宝贝关灯咯,睡觉了!虽然,对孩子来说,其实开灯和关灯是一样的,而这位妈妈心中,关灯是黑的,开灯是亮的,她心中的孩子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一样,至少她在竭尽全力让孩子觉得一样。
最后的时候 ,听到妈妈对小男孩轻轻地说了句:儿子,妈妈爱里。那一刻,内心无比难受也无比温暖。想给这位妈妈一个拥抱,也想对这位小男孩说:宝贝,别怕,上帝对你关闭了一扇门,但你的妈妈一定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窗。
谨以此文,祝福这对母子,希望未来的人生路上,爱能照亮一切,也要时刻提醒自己,比我更难的人都在尽力做个好妈妈,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对儿子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