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大道仿佛成了雾霭树林里的一条支路,灰蒙蒙阴沉沉,偶尔会落几滴不知是未蒸发的早间露水还是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了…头顶铺满了薄厚不均灰黄的云等着下坠。
果然伴着一记记闷雷,天上就像开了个洞似的被不停的灌水,不到一分钟,地面排水系统就已经瘫痪了,必经的路显出了平时并未在意过的坑坑洼洼,成了回寝的阻碍。来京近一个年头,总共也就下了两次雨,所以未想到这次的雨竟是来的匆匆且如此凶狠,砸在伞上、身上、路上…似是在发泄着什么,乱七八糟、噼里啪啦的下着,人总是自恋的,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当做它是在替我发泄着最近的不快与压抑。
换了身稍干爽的衣服,撑起去年爸爸硬塞给我的大伞,又冲进了雨里去上晚修,不知是雨有将停的意思,还是大伞给我撑起一片天空的缘故,这次没有了刚刚的担忧与退缩,只觉空气湿凉了不少,又伴着点微风,也让我走的轻快了些。不自觉的忽然抬起头,隔着网球场的余晖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映入眼帘,记忆中仿佛是盯着那雨帘后的夕阳顿了顿脚步,整个人被金辉笼罩着,一下子便通透了,便收回目光,右转,将那在日后生命中再不会遇到的过客,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