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轰炸东京
“哈啰，我们开始吧！”
杜立特航空队轰炸东京
1941年12月7日的珍珠港事件震动了全世界，美国太平洋舰队损伤惨重。罗斯福总统愤怒之极，他立刻要求美国海军对日本实施坚决的报复：轰炸东京！
1 我们为什么不轰炸东京？
罗斯福总统这几天情绪变得极度焦躁不安，自珍珠港海战爆发以来，仅仅半年时间，日军势如破竹，蚕食鲸吞了整个西南太平洋。香港、新加破、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缅甸、印度尼西亚纷纷落入日本人手中。英国人早就沉不住气了，丘吉尔不断向他的同盟美国人惊呼：“同盟国面临着极大危险！”
罗斯福当然也预见到了这种危险，只是力量所限，尚未找到一个有效制止日本人的方法。
1942年的夏天似乎特别漫长难熬，体弱多病的罗斯福在轮椅里烦躁地扭动着他那瘦弱的身躯，脑子里像过电一样闪现着一个个报复日本人的方案：大举反攻日本人？现在条件尚不成熟。投原子弹轰炸日本本土？不，连原子弹的计划还在襁褓之中；那么只有轰炸东京一条路？对，轰炸东京，虽没有任何战术上的意义，但这必定给日本的士气以沉重打击，更可以鼓舞盟军的志气。主意已定，罗斯福立刻招来了尼米兹海军上将：“我们为什么不轰炸东京？”
“在军事上这显然不可能。”尼米兹只得如实告诉他，“我们在太平洋上现有的基地夏威夷、中途岛离日本太远，即使是B-25远程轰炸机，它能飞到东京，但绝对飞不回来。”
“那么从中国的机场起飞呢，怎么样？”罗斯福紧盯着问。
“同样回不来。”尼米兹回答得很干脆。“从航空母舰上起飞不行吗？”罗斯福并不死心。尼米兹差点要笑出来，但是他忍住了，向总统解释说：“B-25是陆上基地远程巨机，怎么能从500英尺的航空母舰甲板上起飞呢？而且日本舰队目前控制着制海权，我们的航空母舰驶近日本是非常危险的。”
看来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了。罗斯福微笑说：“对不起，尼米兹将军，我是外行。”
军事会议结束了。尼米兹将军虽然回绝了总统的要求，但心中对不能轰炸东京也不无遗憾。回到舰队基地，他对副手哈尔西中将谈到这段小插曲，站在旁边的参谋莱顿少校笑着说：
“我能让B-25从航空母舰上飞到日本去。”“你也是外行？”尼米兹将军笑起来。
“我是在说技术问题。”莱顿少校把自己的玩笑话当成正经问题来回答。“B-25能载1吨炸弹和大量装备，所以需要很长的跑道才能起飞。我让它把这些统统丢掉，空着肚子起飞，500英尺跑道难道不够吗？”
“那么飞到东京去干什么呢？”尼米兹更笑起来。“给日本人当活靶子呀！”莱顿笑着结束了他的玩笑话。哈尔西中将坐在一旁一直没笑，他的灵感被触动了。他觉得他的心和总统是沟通的。轰炸东京！它的真实目的倒不在乎非要在东京扔下几吨炸弹，而在于鼓舞屡战屡败的同盟国方面的士气，从而激励人心，打赢这一场战争。
哈尔西中将反复考虑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尼米兹将军。尼米兹久久地望着他。是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罗斯福总统希望的不就正是这个目的吗？
尼米兹将军同意了哈尔西中将的计划，下令改装16架B-25远程轰炸机，拆掉枪和一切不是绝对必要的附件，尽量减轻重量，挑选了以勇敢著称的詹姆斯•杜立特中校为首的几十名飞行员，从3月开始训练在500英尺跑道上起飞降落，一切都如预料的成功了。
尼米兹将军站在军事地图前，对满屋的将军们宣布道：“哈啰，让我们开始吧！”
2.炸弹，从东京上空飞泻而下……
“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从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启航，悄悄穿过北太平洋风暴区和日本人的侦察，向日本土逼近。
坐在改装后的B-25轰炸机驾驶座上的带队指挥杜立特心中十分明白这次任务的艰险，他们只挂着4枚轻型炸弹，从航空母舰起飞后就没有任何保护性措施，投完弹后还要返回中国大陆的浙江衢县机场，一切只有靠上帝保佑了。
经过16天秘密航行，18日上午，“大黄蜂”号驶抵日本东海岸以外700里处，终于被日本巡逻艇发现。事情危急，日本巡逻艇立即用明码报告东京。
情势完全明朗了，哈尔西中将立刻决定起飞。16架B-25型轰炸机一架接一架地相继飞离“大黄蜂号”甲板。向东京扑去。“大黄蜂号”火速掉头东逃。
杜立特在胸前划着十字。这之后将交给上帝安排了。中午12时，东京刚刚发出空袭警报，杜立特机群已经飞临东京上空。这种凄厉的空袭警报作为防空演习。东京市民已经听惯了，只是从没有过一枚真正的外国炸弹落下来过。所以市民们仍以为是例行的防空演习，有的人还向美国飞机挥手致敬呢。然而接下来是货真价实的美国炸弹扔下来了。一时爆炸声四起，东京市民才知道这是真正的敌对国的轰炸，惊惶四窜。日本飞机和高射炮毫无准备，仓惶起飞拦截和射击却一架也没击中。
杜立特率领机群立即掉头飞逃，脱困而去。杜立特长长吐了口气。机群驾驶员通过无线电互致“OK！”
渐渐地，杜立特的眉头皱起来，气候条件越来越恶劣。有一架飞机飞向苏联海参崴去了，幸而在那里降落。其余15架飞机飞到衢县上空，但恶劣的气候条件使他们找不到机场。杜立特只好命令弃机跳伞。30名飞行员飘散了，有3人被日军打死，8人被日军俘虏（后来又被日本人杀害了4名）。包括杜立特中校在内的11人被中国老百姓和游击队援救。
杜立特航空队轰炸东京，一共炸死日本人50个，至于对日本造成的物质损失更不足为道，远远比不上丢弃的16架B-25值钱，但这却是一次对战争进程有决定意义的行动。极大地鼓舞了同盟国的士气，更重要的是，骄横不可一世的日本人认为丢尽了脸。山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立即痛哭流涕，向天皇“请罪”。他万万想不到他“奇迹”般地袭击了珍珠港，而美国人更“奇迹”般地飞到天皇帝座的上空来扔了炸弹。
日本人随即在中国发动了浙赣战役，出动10万大军进国民党战线，衢县、丽水、金华等机场被彻底破坏，中国人民被屠杀25万人。日本人以此恐吓中国人民不得与美国合作抗日。
日本人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疯狂了，恨不得一口吞掉美国。既定的战略计划被改变了，日本人停止西进印度洋，转而掉头向东，先消灭美国太平洋舰队。
4月20日，山本确定了进攻美国在太平洋的重要基地中途岛的计划。6月4日，日军在中途岛惨败，从此步步走向失败。
罗斯福是英明的，莱顿少校的玩笑话起了作用。1992年4月18日，为纪念杜立特航空队轰炸东京50周年，美国总统布什邀请当年营救美国飞行员的5名浙江农民赴美参加庆祝活动，向他们表示美国人的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