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1日,清明节应该开没有开始,在成都跟朋友们说了再见,乘着飞机来到了深圳。工作还不到一年吧,结束了大大小小的培训和实践,我申请了换岗去海外,而深圳便是我起身去海外的基地。刚开始住在百草园的酒店里面,后来在马蹄山找了一间Loft租了下来,Loft有两个卧室,正好把露姐姐接过来找工作。
刚到公司的时候,有点腼腆,跟HR聊了几句,直接进入了培训室开始上课了,教室里面见到了宝珠和龙宝,我们仨都是被汪哥给捞过来的,也可以说是带我们脱坑吧。刚到深圳的第一个周末,被柱哥和他室友祥子叫去附近的一个商场买衣服,柱哥喜欢穿的就是深色系的Polo衫。还在试衣服的时候,一个妹子的电话打过来了,“过来玩”。柱哥不好推辞,于是把我俩都给叫上了。我们在地图上根据这个分享的位置找了过去,这个地方一楼是个小清新的奶茶店,二楼是个酒吧。大晚上的总不会是来喝奶茶的,我们径直往二楼走去,眼见眼前的妹子不正好是我们隔壁班培训的同学嘛,陪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男性好友,这两哥们都是写代码搞研发的。我们点了一些扎啤,妹子和柱哥都开始寂寞点烟了,“跟现在的男朋友挺好的,但就是忘记不了前任,有的时候还是会打电话给他”,妹子说道。“有的时候我要表现的像个傻子,这样就不会锋芒毕露”,柱哥说道。酒过三巡,妹子已经喝多了,吐得满地都是,大概是想借酒消愁吧,只可惜“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我给吧台小哥充了几百元会员卡,然后和柱哥一块把她给送回家了。
深圳的日子大概是工作生涯当中最轻松最舒服的一段时光吧,每天工作没啥任务,早上可以磨磨唧唧地起床,然后8点25分左右下楼去打个卡,之后拿着咖啡券去买杯西湖龙井和小面包,龙井打包好之后坐上了班车去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差不多是9点多了吧。中午有时候会跟柱哥、汪哥、龙宝和小凯一块去吃个海底捞或者江西菜,下午3点半左右不想干活了,遍又叫上哥几个一块去楼下喝杯下午茶。柱哥通常喜欢点上一杯冷萃,而我一般就是一杯水果茶。晚上下班了也少不了下馆子,大概公司附近的餐馆都被我们吃遍了吧。
某日请敏婆佬出来吃小龙虾,敏婆佬说她买房了,要去置办家具,让我陪她去宜家看家具,自己周末大概也没个啥事,于是翌日遍跑去逛宜家了。宜家是真的人山人海,想不通有钱买房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吧,大家都要跑来给新家搞上一套新装。我给敏婆佬选了一套折叠沙发床,平时收纳起来是个普通的沙发,然后拉出来就是一张大床了,以后我们去她家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某日,我怂恿着老妈来深圳玩,毕竟只要我换工作地方了,我都会把它们怂恿过来玩。由于家中的小店需要有人照看,这次就老妈独自一人前来找我们玩耍,露姐姐去的高铁站接的她。我带着两个好基友阿饶和敏婆佬一块去,第一天的行程是敏婆佬出的馊主意,说是要去什么罗湖的植物园,事实证明那地方除了人多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看来以后敏婆佬出的馊主意还是不要采纳为好。第二天又去看了一个民族文化小镇,这地方是国内各个地方一些名胜古迹的缩小版,如同国内版的世界之窗,对俺妈来讲也算是值得一游吧。其实后面回想下,这次她来深圳最值得的地方应该算是买衣服吧。我们在楼下对面的一个超市闲逛,超市的二楼就是一个百货商场,给老妈买了一大堆类似旗袍材质一样的大裙子,那大夏天穿起来叫一个爽,后来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在深圳买的衣服。
老妈走后,我又开始招待第二波客人,那是姐夫和俺的外甥一家人,小孩子来了之后就是热闹。每天家里都似乎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我那两个外甥和外甥女就在那里跳小鸡舞,晚上我会带他们一块去吃椰子鸡,晚饭过后还会带他们去游乐场玩耍,即便是后面我带他们去欢乐谷玩,我也觉得不如家楼下那个游乐场好玩。那种走几步就能到达的地方,不像欢乐谷那样需要长途跋涉才能到达,仿佛融入了你的生活圈,成为 了社区生活的一部分。最有意思的时候是晚上睡觉,这么一大家子人,小孩子统统睡地上,露姐姐给他们买了地垫,他们倒也愿意睡那里。
送走了第二波客人之后,我又迎来了第三波客人,大概知道我不久就要离开深圳了,趁着我还没离开,赶紧催着他们来玩一圈。这次来的是奶奶、老爸还有大姑。我和露姐姐去火车站接他们,奶奶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之后叫了一个车回家。出租车由南向北穿过黑夜的深圳,窗外的霓虹灯一排排地向后退去。我们第一天的行程当然是爬莲花山公园,因为在公园上面可以俯瞰整个深圳的市民中心。晚上我又带奶奶他们去吃了泰国菜,奶奶那时候牙疼,但是对着这一大桌子稀奇古怪没吃过的玩意竟然感觉不到疼。对着冬阴功汤和椰子一顿猛喝,咖喱蟹也是吃的美滋美味,不过后面又领着他们去吃了蒸汽海鲜,那是真的被海鲜给撑饱了,最后奶奶还给老爸倒酒,他俩开始喝起来了。别看奶奶年纪这么大了,顿顿都要吃一碗米饭,力气非常大。后来我还带他们去广州游了一下广州塔,吃了正宗的粤菜,算是不虚此行吧。
3月底的某一天,老爸跟我说“爷爷在医院快不行了,我已经把他接回家了”。我话不多说就买票回家了,第二天早上刚出了东莞没多久,老爸发来一条语音说爷爷去世了。望着窗外的青山连片,一栋栋房屋在高铁的疾驰下向后飞去,我的脑子陷入空白。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刚好花了一天把《活着》的书和电影都一口气看完了,我觉得爷爷这一生的命运跟主人公福贵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爷爷出生没多久,他爸就喝农药自杀了,爷爷自小就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爷爷的爷爷也就是太爷爷因为祖上留下来的一些田地被打成了地主,到了他娶奶奶的时候,村里头的人跑到家里把猪都给牵走了。他自小就很会吃苦,做人光明磊落,也不靠别人,做过队上的出纳,后来开放之后承包了公家的瓷器店卖瓷器,这些故事都是我小时候跟爷爷住在一起时他讲给我听的。等我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哭成一团,晚上我们轮流在灵堂守夜,一个道士在前面一边念着咒语,一边领着我们家的人是不是绕着转圈。之后送葬的那天,我举着牌位走在前头,每走一段路,便会跪下来磕个头,快到埋葬的地方的时候,所有的女性都要回避,奶奶死活要去,好几个壮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给拖住。爷爷以前跟着道士学过风水,因此也最信这个,他身前早早就找好的这片地方,家门口的院子还是斜斜的大门,据说是要采集前面三座大山之间的灵气,祖上的风水要是好了,就能保佑后代的子子孙孙们平平安安,金榜题名。
之后又回到了深圳上班,日子又恢复的往日般的平静,有一次还给祥子介绍了好朋友进哥哥,只可惜二人并不合拍,没能走在一起,后来进哥哥也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了。每天下班跟柱哥一起散步回家,路边的烧烤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一会又穿过平静的小道,我俩聊着未来各自的去处,那个时候他已经定了要去乌干达,我也定好了要去北非。
深圳的日子算说只有半年,但确是整个工作生涯中最有趣、最丰富多彩,最记忆难忘的一段时光。那个时候上班的活还不是很多,每天清晨的一杯西湖龙井,每天中午或者晚上的一顿馆子,每天下午在喜茶或者奈雪的茶的一杯冷萃,偶尔深夜酒吧的一杯Tiger,亦或者是来一顿小龙虾,那种又有工作又有生活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