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外婆已经去世将近10个月了,期间我也想过记录下外婆的一生,就觉得外婆吧给我的成长路劲特别深刻,但都没有去着手,不知道从何写起。
今天也算是如愿的下笔了,这些文字对外婆来说可能有点晚,持续到现在,但对我来说都是我成长的记忆,也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存在,我想把记录下去”。
说来也巧,那天正值中秋节,佳节新息,小侄子也在不久前出生,一切都是那么的喜庆、美好,然而当所有人都在吃着月饼、打着电话、在微信群里相互祝贺的时刻,我的外婆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亲人们都在问及外婆,当时负责照顾外婆的大舅也不停的在群里发出外婆的状况,我点开看见外婆捂着肚子躺在车架上,一动不动的,我心想:外婆还这么建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然而现实却跟我反目成仇,就在我认为外婆只是简单的肚子疼开点药就会好的时候,正在客厅的我被告知外婆在手术台上离世了,忽然心里特别的慌,不敢相信,直到我手颤抖的去点开微信群最后那条语音时,我听到二姨正撕心裂肺的对我妈说:“妹,妈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
一切听在心里,难以接受,紧张之余,我抱着幻想给妈妈打电话,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叮嘱我快回去看外婆时,我清楚了一切,外婆真的走了。
我放下手机,两只手不知所措,脑里一片空白,远远的望着窗外,想起外婆以前事......,忽然就感觉嘴里很苦涩,但就是哭不出来。
我和外婆属于隔辈亲,听她说从3岁回老家后就照顾我,虽然大部分是在自己家,但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我家到外婆家只需短短几分钟,因此我很幸运的能够每时每刻得到外婆的爱。
小时候外婆很疼我,记得听她缓缓地说过,要是上街的话,准会来家里面用背篓背着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来去去,那时还有个表弟,外公外婆就一人背着一个,走在街上,有时就会被陌生人打趣说是背着一对双胞胎。
其实外婆在童年真的给了我许多无微不至的爱,只是我从来没有记起过,我对外婆的印象产生还是在我记事起,她在我心中是十分的善良、和蔼可亲。
不,其实应该说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外婆的一生十分的辛苦,听妈妈说她从来都不会让她们干重活,几十年的家庭主妇,用她那瘦弱的肩膀和外公撑起几个儿女,努力劳作着,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有什么好的也会先给孩子们吃,一辈子也不舍得多花钱,她一心希望岁月让他们都平平安安长大,然而却没想到某天岁月会悄悄的带走她。
后来到了我们这辈,更是对我们百般呵护,每次放学跑到外婆家时,她都会给我们准备可口的饭菜,让我们在一旁等着,有时烧火洗碗也不让我们做;等到要去学校的时候,她也会顺手给我们几块钱,语重心长的叮嘱我们“我自己来洗,去学校吧,要好好学习哟!”
外婆每次都是开心的的照顾我们,开心的辛苦自己。
外婆一生也没有太大的追求。印象里她十分喜欢热闹的场面,记得她曾骄傲的说过在地主时期当过歌星,现实版的刘三姐,在村子很受欢迎、爱戴,爱和街坊邻居的老年人聊天开玩笑,她最开心的还是在孩子们回家过年、吃年饭的时候。
那时候她总会把全家人叫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饭,然后不管钱多钱少,全家人围在一起,当着面给每一个在读书或没有赚钱的孩子发红包。
当大人们出去打工时,外婆也会给他们打包一些家乡货,以便他们工作累时也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然后再依依不舍的目送孩子们远行。
但热闹归热闹,她并不喜欢城市里那种繁华商圈的喧嚣,她去过一次大城市,说这里人太奇怪了,走路还要做电梯,隔壁之间也不怎么讲话,看外边的风景还有低着头,还是农村好,走哪都可以方便、闲聊。
是呀,还是农村好,因为那里有她经常说话的好朋友,有接地气的欢闹声。
有时候觉得很少见过世面的外婆生活会很无趣,但是我错了,在她的精神世界很丰富,无聊时外婆就会哼歌,而且基本上都是山歌;要是闲不住了,就跑到地里看庄稼;她也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有自己的审美观和穿衣风格,有时候也会吐槽我们的穿搭........
总觉得在她的生活里,似乎比我们更懂,更有趣。
..........
在车上回望之际,爷爷突然打来电话,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外婆这辈子对你们都十分的辛苦,你还是要给她买火炮图个热闹,让她开开心心的走吧!”
我想:是啊,这恐怕也是我能为外婆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回到家,跪拜之后,给外婆守灵。
依稀记得那晚的风格外的冷,像是在惩罚一样。地上放满了外婆往日的衣物,遗照是当年摄影车开到村里来顺便拍的,家里的老猫是外婆为了抓耗子养的......许多外婆的痕迹,看到这些,心里十分的压抑、怅然若失。
想起外婆昔日在厨房里砍柴忙活的背影,在满天星空的夏日在凉板上乘凉时,有时被蚊子咬醒也会起来给我们驱蚊的身影,我不爱吃稀饭,在特别燥热的阳光下也会专门给我做干饭的场面.......
以前想起这些时感觉很幸福,因为有时觉得别人无法获得,现在外婆走了,还没给外婆做过什么的我,只觉得对外婆是满满的愧疚。
这大概就是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那些弥足珍贵的样子吧,真的,还真不好受。
外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午夜,当时大舅娘说看见外婆在屋里面静静的做着,似乎在看什么,我想,外婆的还是那么的喜欢热闹,喜欢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样子,唯一遗憾的是在我们都不情愿的场合上。
爷爷说外婆走了就少了一个人说话了,村里人也都说变得不适应了,以前都会隔三岔五的走上来闲聊,现在呢?对于那些时光却只是慢慢的回忆了。
外婆被葬在公路边的一旁,那天,姨妈、舅妈都声泪俱下的喊着:妈妈!
我想,外婆一辈子都在为我们着想,在通往回家的路上,她也能看见我们平平安安的归来。
最后:外婆,愿你安好,我们也都会好好的,也带着你的品质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