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六便士,月亮却只有一个

文|墨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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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已被大众所熟知,作者是毛姆按照高更的原形塑造了小说的主人公的命运轨迹,第一次读此书是在高中时期, 一口气读完后,掩卷而思,当时特别纳闷的是为什么书名为《月亮与六便士》除了书中末尾有一句话提及之外,整本书找不到一点儿关联:“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后来,知道了六便士与月亮的寓意之后,愈发觉得作者毛姆是位眼光独到、犀利有趣的人。

一、关于作者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1874年1月25日出生在法国巴黎,但国籍是英国,毕业于德国,学过医,做过间谍,一生游走于多个国家及地区:日内瓦、俄国、南太平洋、拉丁美洲、印度、中国、远东......

23岁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兰贝斯的丽莎》,1915年发表长篇小说《人间的枷锁》1919年,长篇小说《月亮和六便士》问世,1920年到中国,写了游记《在中国的屏风上》(1922),并以中国为背景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彩巾》(1925),

1954年,英国女王授予其"荣誉侍从"的称号,他成为皇家文学会的会员。

1965年12月16日于法国病逝,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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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主人公

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有一位爱慕虚荣的还算漂亮的妻子,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在他婚后17年的一天,他突然离家出走去了巴黎,抛弃了家庭,抛弃了工作,而最原始的动力不是因为有了外遇,而是为了画画。

在外人看来这举动是疯狂是不理智的,毕竟不是年轻人,没有了冲动的理由,舍弃了打拼了半辈子的基业重新来过,这般勇气本身就是盲目与不现实的,何且他出走的画画的理由也让人匪夷所思,因为他没有一丁点的绘画基础,只是某时突然呈现的一种爱好而已。

如此飘渺没有根基的突发奇想,就让这位主人公冲破了所有世俗的禁锢,放飞自我的同时,他也同样遭遇到生活的打击:没有经济收入的保障,生活的窘迫,饥饿与疾病的侵袭都在考验着他对梦想画画的追求,虽然他画的画仿佛就是在破坏事物原有的样子,没有人欣赏更没有人买,但思特里克兰德就是这样执拗地扎入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中,一直坚持着......

后来他坐渔船去到了一个小岛,与当地的一位土著姑娘结了婚,事实证明他是幸运的,起码遇到了真心爱他的人,每天可以在与世隔绝的岛上画画,感觉这样的日子也是惬意的,但命运之手一样未曾放过这位任性的画家,后来他不幸得了麻风病,继而失明,一年后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愤怒与无奈离开了这个他曾努力改变的人世间,而做为他唯一报复的手段就是让土著妻子焚毁他毕生为之疯狂的画作,不留一点儿痕迹,不留一点儿念想......

身体的溃烂,梦想的破灭,留给世人的是那一腔看似不切实际追逐的勇气,以及不圆满的人生画卷,不知是世人固有的善良还是印象派画作的应时兴旺趋势,蹊跷的是思特里克兰德死后,他生前的作品被世人肯定认可,在褒扬画作的背后,充盈着世人迟到的悲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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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理想与现实

关于《月亮与六便士》书名的由来,网上是这么说的:六便士是当时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有个朋友跟毛姆开玩笑说,人们在仰望月亮时常常忘了脚下的六便士,毛姆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就起了这个书名,甚是开玩笑的语气。

月亮代表高高在上的理想,六便士则是现实的代表。

那么,问题来了,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在婚后17年后才倔强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彼时的他已不再年青,估计在回首岁月的当下有时不我待的焦灼,如果不拼一下,这辈子就这样安逸地渡过了,而他的不甘与不愿便是他后面所选择的路,我们暂且不评判这条路方向的正确与否,单单就这份选择的勇气就已经超出一般人所能接受的范畴了。正如书中所述: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 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的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月亮与六便士》

当不能被世人所认同的梦想要不要坚持?当与客观规律相悖的时候要不要以身相试?当明知道前路坎坷的时候有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是的,地上的六便士很多,而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
如个体而言,平凡而普通的想法一个又一个,像极了散落在地上的六便士,而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最想实现的理想却只有一个,就像挂在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那么,就群体而言,安于现状的大众如六便士般随处可见,也习以为常,就那么客观存在于现下的生活中并无异样;而那些放飞自我,勇于突破自我的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如此突兀,就如月亮般稀少,我们称之为追梦人。

梦,在世人的眼里是不现实的,只能在寐眠时出现,那里可以实现白天想到而得不到的一切。

梦想,我理解的是基于个体特点所向往的诗与远方,是超脱现实而又立足于现实的理想。而梦想的实现于否,全然在于个体的努力程度和追逐梦想的脚步。梦想,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实现,然而梦想的信念一定要拥有,那是前进的动力与支持。

俗话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理想是不羁的野马,只要有空间就会有无穷的想象来完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不断地扩充与修缮,没有哪个人会拒绝于想的美妙享受,沉溺于天马行空的自由是毫不费力的。

现实是制约的枷锁,局囿着手脚,你必须在有限的空间打造你的世界,这个空间定义了你的阶层、固定了拥有的资源,单是挣脱现实的枷锁,走出你所处于的阶层就需要你耗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而理想是在你突破现实之后的续集......

脱离现实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那只能称之为白日梦;
而妥协于现实没有理想的人生是可悲的,我们称之为不求上进;
理想与现实相生相伴的不同人生阶段,也演绎着不同阶段不同人的人生。

社会上有没有这样一种大学,是特意为四十岁左右的人设立的,指导他们该怎样度过即将到来的人生?-------荣格《人生的各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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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性的善与恶

《月亮与六便士》不单单是主人公的人生经历故事,我们从这本书里一样能看到人性的善与恶。

作者毛姆赋予思特里克兰德的性格特点非常具有代表性,首先在选择画画这件事情上,积极的意义上来说是为了实现自我的人生目标,“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这无疑是一种向外力求发展的向好的一面。但就家庭成员的属性而言,逃避家庭责任,抛妻弃子,就是一种消极的行为,是人性中自私向恶的一面。

文中有提到当思特里克兰德寄居在朋友家生病时,朋友的妻子因照顾他而暗生情绪,从而做出了背叛朋友的事情,而这些恶都在丰富地刻画着人物,让读者以旁观者的视角剖析着人物特点,从而解释个体行为的抉择导向。

再而,纵观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后来穷困潦倒的作画人生,就艺术画作本身而言,他在世也好,离世也罢,画作就是完成 画作,从未曾改变,为什么在主人公在世时不值一钱,而在离世后便是惊人之作?难道不是对大众的另一种善恶的讥讽么?

五、小说作品中折射的人物

《月亮与六便士》中的英国画家思特里克兰德是小说中的人物,以法国后期印象派大师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为原型塑造的人物,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

高更是现实中的人物,也是一位画家,在立志从事绘画前也做过经纪人。高更的一生也非常坎坷、贫困,高更最后也到了塔希提并埋骨于一个荒凉的小岛上。但除了生活的大致轮廓外,作者毛姆为塑造丰富的人物形象利用虚构的情节和叙事手段上的技巧,就塑造了一位不通人情世故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所谓纯粹意义上的艺术家,创造了另一个现实版的思特里克兰德存在于小说中。

有人说,《月亮与六便士》是毛姆自我欲望的虚拟满足。这篇小说是毛姆在游经塔希提岛后,回到欧洲后写成的。小说表面上描写了主人公的命运和遭遇,实际上表现了作者自己对艺术与生活关系的思考。

毛姆对成功下的定义:“取决于你对生活赋予了什么意义,取决于你对社会应尽的义务,取决于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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