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我哥带着老父亲,从县城回老家村子,给二伯母过80大寿。
从县城到我们村里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我哥原本打算第一天去,第二天就回的。可昨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哥告诉我说,他还在村子里,而且还调侃着说他又打算重回村里扎根了。
问其缘由,原来是村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们,不是这家接儿媳妇,就是那家嫁女儿,要不就是谁家孙子满月酒,反正是一家接着一家,光是吃席几乎要吃到正月开外去。可能是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常年在外打工,但凡谁家要有什么喜事儿,大部分都会定在正月里办。
至此,我是深有同感。
记得前年春节期间,难得回家一趟的我,因为父亲的80大寿,回了一趟老家。父亲也是在初六办的寿宴。办完父亲的寿宴,又是在初八,大堂哥家接儿媳妇。参加完大堂哥家的婚宴,初十,又是婚宴,是另一个县城的姨表妹家嫁女儿。浩浩荡荡,一大家子又举家赶往另一个县城。
如果说参加完大堂哥家的婚宴,稍微喘了一口气的话,而姨表妹家的婚宴则是刚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喘气,一起长大的姨表兄妹们,正想筹划如何彻夜长谈之时,我哥又接到村子里一个堂姐的电话,说是其婆婆过世。于是一大家子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堂姐家……。
参加完堂姐婆婆的葬礼,我赶紧跟父母和我哥商量,说我必须得走了。因为当时我现在这个店正在装修,年前就已经开工,原本是打算参加完父亲的寿宴就回去接着装修。可两场婚礼,一场葬礼,一个礼拜就耽误过去了。年前跟工人约定的初八上班,工人都已经干活了,而我这个东家却在千里之外……。
跟父母和我哥商量的时候,是在另一个堂姐家。那个堂姐是个有心之人,想到我多年未回老家,又知道我没有时间久待,便将父亲这边的长辈中还健在的一个姑妈和今年过80大寿的二伯娘一起接来她家聚了聚,就省了我一家一家的去拜访。
可二伯娘又带来两个消息,一个说的是我初中的一个学姐——我现在的远房婶婶,她家又接儿媳妇。当初上学的时候,因为她年长我几岁,对我特别照顾。她嫁给我的那个叔叔,我们两家屋子又离得很近,在农村应该算得上是邻居。于情于理,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应该上门去祝贺。可问题是,二伯娘带来的是两个消息,另一个是我的一个不算太亲的舅舅,在我那“学姐”家喜宴的后一天办寿宴,而且两家离得也不是很远。参加一家,就必须参加两家,两家都参加,又是三四天过去了。
父母见我装修工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不想我太为难,当天在堂姐家吃完中饭,就招呼着我们回了县城。
所以我哥说起这次的情况,就跟上次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只去了他和父亲两个大闲人,走东家串西家有的是时间。而且我哥在电话中跟我说起那些事的时候,语言中表现出来的应该是无奈,可语气中却透露出丝丝喜悦,因为唤起的都是童年的那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