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等天晴》

原本计划的是端午我去北京的,找邱先生,六月初的时候我们这样商量着。

原本计划的是端午节我们去老家的,去见我家人,六月中旬的时候我们这样商量着。

后来北京疫情严重起来,邱先生不能出北京,而我也不能去那里,更别谈再回老家的事情了。

我们感叹着:先保重好身体,健康安全第一,我们都在各自的城市窝着就好了;又庆幸着:我没有等到端午节而是提早到六月中旬便去过了北京。

那是我毕业后四年里第一次回北京,或者说,回北方。

沿路的风景变化着,从江南水乡的绿树掩映逐渐替换成广袤的焦黄色的土地。河流的身影渐渐隐退着,我看到熟悉的白杨树,才真实地意识到来北方了。

这一次的到北京,感觉很不一样。出站的时候有人在等我,人群中一眼就望到的邱先生。

其实我们也就半个月没见面,而每日每日的视频和电话也一直陪伴着;我这次来,是感觉到了他的疲惫烦恼和压力,我想,我需要给一些真切的能触摸的安慰。

就像他之前从北京飞来杭州见我一样,我知晓那样的陪伴是什么样的幸福,即便做着日常里的琐事,但有了他在身边,都是温暖而美好的。所以我也想去他的城市,让他所在的地方也有我的身影,那样的美好和温暖也可以给他无尽的安慰和忆想。

在北京的时间很短,前前后后也就三天,而实际上,扣除往返北京杭州的时间,也就只有一个周末的光阴。

这宝贵的两天里,我们做的事情,却也只是平常日子里的琐碎。

北京的夏日,天亮得很早,比南方早了很多;温度直飙,是干热,纯烤的热;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灿烂的人间。夜晚舒服很多,温度降了下来,还有风。

我们过起了昼伏夜出的日子。

白天的消磨,是窝在房间里吹空调看电视吃零食水果。

邱先生喜欢看纪录片,我喜欢看综艺,他推荐给我《航拍中国》,我们看着《极限挑战》爆笑不已。

我们约定着以后每年一次的旅行,憧憬着洱海、垦丁,还有青海的祁连山脉白雪皑皑,还有西出阳关的大漠落日。

邱先生笑着,那我们今天先去吃烤鱼吧。

等夜晚来临,我们一前一后地骑车,他给我介绍着沿路的建筑和风景。又或者一起去看前门看夜景,去书店看最新的展览;天桥上吹着风,看车水马龙,看万家灯火。

就是这样虚度着光阴,却又莫名地觉着很充实的幸福。

而另一天,则是真实的忙碌充实了。

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吃完早餐出门,看房。

邱先生住的是单位的宿舍,他要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也方便我以后去北京住。邱先生在自如app上看筛选了一些房源,然后再然后我参考下,我们先就近原则,约了管家,去了好几个小区,看了好几套房子。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北京生活的模样,以前是在学校里,没有太多接触外界的环境,更别谈经历住房的问题了。

虽然我已经有过租房的经验,但是在北京的房子和杭州的很不一样,我原想的那些也在现实前一点点改变着,好在我的适应性很强,立刻就进入了状态,也像个在北京工作的上班族,穿梭在不同的楼宇之间,只为谋一个安身之处。

那一天很奔忙,天气很热,遮阳伞已经缓解不了阴凉,邱先生看着汗流不止的我,心疼着,也提前结束了看房的路程。

我们一起商量着这几套房子的优劣之处,都说出了自己考量的因素。

自如的房子大都装修得很清新文艺,环境屋内环境也都很不错,我们都挺满意。邱先生喜欢的那个房子周围生活便利,超市市场商场也都不远,但是离地铁站一两公里;我建议那个地铁站近的房子,但是在石景山区,周围生活又不太便利。

我们都纠结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有点泄气,因为第二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我只能陪他看一天的房子,而这一天我们却还是没有找到合意的地方。

邱先生安慰着:“没事儿,过几天下班后我再看看其他房子,还有时间,不着急的。”

邱先生觉得很知足,他说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生活的时候,会让他更容易感觉到真实的幸福。

我想,我也是在真实生活中越来越了解他也越来越欣赏他了。

不管是他来杭州还是我去北京,或者我们一起去厦门,与他一起都是自然舒展的样子,也都感到心安和幸福,所以是真切地明白,有的人有特殊的能力和意义,所以才有“对的人”这一说。以前我总是停留在概念上,但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人”。邱先生并没有给我实实在在的答案,但却让我忘了这个困扰着的疑惑。我想,当我不再问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我才拥有着爱情;我不再问为什么是他的时候,我才认定是他了。

而我们之前的旅行都住在酒店旅馆,也都是游客的样子,是疏离于生活本身的。在奔忙着寻找着租房的时候,我们都展露出了各自源于生活的真实感。即便还没有找到满意的地方,但是我们又都更深入地了解了对方。这是我们第一次有了为未来做准备的小确幸,我想,我们更贴近了生活,更贴近了爱情。

等下一次去北京,我们就有自己的小窝了。

等下一次去北京,我们依然是我们。

依然珍惜,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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