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枯叶扫过《南方大学》的校门,红梅站在那儿,最后望了一眼。她没说话只是拢了拢单薄的衣领,转身跟上大龙和他妹妹的脚步踏上进京之路!
大龙转身看一眼走在身后的红梅,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扬了扬。他依稀记得在江城第一次见红梅时的模样,疲惫柔弱又纯真娇俏。为了帮红梅找工作,他丢下自己的鞋摊,领着红梅到大学城喊出他当服务员的妹妹,然后三个人一起挨个饭店问招不招服务员。
那天妹妹说红梅想离开江城。他二话没说,当晚就收拾行李,带着两个女孩儿又信心十足地闯京城!
到了北京,大龙很快又支起了鞋摊。
北京的冬天冷得刺骨,天空像是被冻僵了,太阳惨白地挂在那儿,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光。街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只有那些大爷大妈们不怕冷,背着手在街边转悠,东拉西扯地唠嗑。
大龙性子活络,没几天就跟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混熟了。有个大爷叼着烟袋,瞅着他的鞋摊直摇头:“小伙子,卖鞋能挣几个钱?不如跟我学炸油条!”
大龙眼睛一亮,当晚就拉着红梅商量。
"炸油条?” 红梅犹豫。
“对!大爷说了,比卖鞋赚得多!”
大龙拍着胸脯,“咱俩合伙干,挣的钱平分!”
红梅咬了咬唇,点头。
天还没亮透,胡同口就飘起了油香。大龙抻面、下锅,动作麻利,油条在滚油里“滋啦”膨胀,金黄酥脆。红梅系着围裙,手脚利落地收钱、盛豆浆,偶尔被热气熏红了脸,衬得眉眼格外生动。
“姑娘,你们是小两口吧?”常有大妈笑眯眯地问。
红梅总是尴尬地红着脸解释:“不是的,我俩是老乡呢。”
大龙则笑着看红梅的窘样儿。
时光在忙碌中不知不觉转过了四季。他俩的油条摊也从一个寒冬轮回了又一个寒冬。
岁末的午后,红梅坐在出租屋里,小心翼翼展开散发着油香的存款单,加起来算了算,发现还差几百就够一万了!
红梅攥紧单子,惊喜的对着大龙喊:“大龙,我快成万元户了。你呢?也差不多吧?”
正在揉油条面的大龙,抬起头两手对搓着沾在手上的面,鼓劲说:“咱争取早点都成万元户,这个春节我还不回家,咱接着干。”
大龙把手中的面泥往盆里一甩,象赌气似的又冒出一句:“我一定要找个我爱她她也爱我的人当老婆。”
红梅心里紧了一下,天呐!她又想起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