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猫咪漫步于阳台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路上行人稀稀疏疏,刚放下饭碗,瓷杯便开始在滚水中烧得叮咚响,大家在茶壶冒出来的雾气中闲话家常,一静下来便只听到水加温后与壶壁碰撞沸腾的声音,好不惬意。
突然,不远处一阵“沙沙”的声音划破了午后的宁静,由远及近,一步步逼近,渐渐盖过我们的说话声。
大家收住了嘴边的话,随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个中年女子推着猪肉摊的木头车缓缓走来,她把车子推到路边,费劲地抬起车子的一边脚,试图把它抬到台阶上,好让它尽量少地占用路面,可是好不容易地把它挪上去后,抬另一边脚时又滑了下来,她的脸色有些无奈,只好又跑到另一边重新来过。
最后,用一条铁锁把车子锁在电线杆。这一天的猪肉生意大概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齐耳短发,简单而干爽,中等身材有些孱弱,看样子约莫三十几岁,身穿一条红色围裙,不新但是很干净。
与一般贩子不一样,她买卖的时候很少会抬起头看人,眼光直直地注视着手中的刀和砧,不娴熟但很用心,只是,拿起这把厚重的刀对于她来说似乎都有些吃力;她也不会过多地兜售,总是尴尬地笑笑,话不多,声音也很轻,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总觉得把她摆在这猪肉摊旁边,有些格格不入,有些可惜。
很面生,听说是最近才来这个市场摆摊的,听说卖的也不是全猪,可能是去别人档口拿的杂货。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也没有人去过多打听,更没有人去关心慰问,最多就是看她推车推得很费劲的时候,大家摇摇头感叹几句,罢了。
如果幸运,或许她还是会围着这身围裙,只是在她身边的不该是油腻的猪肉摊,而是一桌热腾腾刚做好的饭菜,身边围着的是她最爱的家人,丈夫也许不会帮忙摆桌子,但是他会去打拼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子女也许很调皮,但是他们会陪伴在她身旁带来欢声笑语。
这种幸福也许再简单不过,甚至在有些人心目中还不以为然。可是就连这点温暖她都没有,孤身一人,寒风中早早出来卖猪肉,在大家茶余饭后的时候才刚刚收摊,饿着肚子还要推着这笨重的车子。
没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没有人明白她的悲伤。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拿起那把猪肉刀,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让她孱弱的身子推动那架车。
让人看到的,是她的勇气和坚强;让人看不到的,是她的心酸和不堪。她可能没有很深的见识,可能没有很显贵的身份,可是她却拥有很高的人格魅力,挫折面前,她没有倒下,便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