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想写一篇你的故事,总觉得对你亏欠太多。
1
最初接近你,有些不单纯,这是我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我每天去向你问问题,腆着脸坚持要跟你坐在一起。即使你为了躲我不停换座位,即使你当众说要我离你远一点。班级开始疯狂传我们俩的事,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伤自尊,因为,我并不爱你。接近你,只是为了让某人看到,他错过的人,也可以有别的世界。
临近高二,每天的学习任务加大。可是结束了一天紧张的进程,一回到家就感觉到分外疲倦,倒头就能睡。然而一天的作业没有完成,为了不受到批评,就只能拼命冲咖啡。应该是偶尔跟你提过我的状态。那天晚上,很意外,突然收到你的短信,让我少喝咖啡,困了用凉水冲把脸。满满的温暖。对于一直躲避我第一次给的问候,我承认,我有些别样的开心。
后来,我们之间的隔阂就这样打破了,关系一步步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不是大方的情侣关系,却总是对方的一个眼神,彼此就心领神会。我不再介意当初我喜欢的另一个人的种种,反而,习惯了跟你的相处模式。每天晚上回家偷偷用妈妈的诺基亚给你发短信,然后两个人聊好久,才安心入睡。习惯了每天一有不会的题目就来找你,听你一遍一遍耐心地讲给我,眼神里带着宠溺。
高三那年,你被选拔代学校去省会参加数学竞赛。所有的参赛者中,你是唯一一个普通班的学生。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大写的骄傲。从省城回来,你带了好多我没有见过的零食,星球杯,心型的大果粒酸奶,专门去为我买了心爱的歌手的新发专辑(此前我只能通过电视听听她的歌)。看着精美的封面和黒胶光碟,那是第一次,自幼生在小县城的我,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春风。
而我的数学成绩,却一路直线下滑。我的思维很混乱,上课也是经常发呆。一直关心我的数学老师在多次启发教导之后开始对我失望。由于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们经常被其他老师和班主任叫出去谈话。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们在谈恋爱,而影响了彼此。而我们之间的互动并没有因为外界的干涉而减少太多。面对面的聊天,变成了每次帮我在本子上解答完题目后,附上的小纸条亦或便利贴。也曾在课堂活动上一起偷偷翘课跑回教室听歌。温暖的午后,一人分享一只耳机,阳光斜斜透过玻璃,温馨这难得的慍散时光。
那年的生日,你送给了我一条银项链。我知道,这是你需要攒好久的生活费。我们没有牵过手,没有任何稍微亲密的接触,没有给过彼此任何承诺,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接受,我也不愿意去想我们究竟属于什么关系。或许模糊不清,是最好的方法吧!
临近高考,我的情绪变得一团糟。成绩始终提不上来,数学物理还是乱糟糟;和好朋友闹矛盾,漫无边际的冷战;就连你,也好像在责备我,开始渐渐不和我怎么说话。清楚的记得最后的三个月那段阴影时光。看着要好的你们坐在另一个大组,一起讨论题,一起说说笑笑。没有人过问我的情绪,没有人主动和我说一句话。我开始变得自卑敏感,怀疑自己,觉得被整个屏蔽掉了。
那天,你扫地经过我的座位,我故意把脚伸的老长,可是你还是什么都没说,小心地绕了过去。我终于明白,你放弃我了。直到那是,我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我在日记里大段大段的写你,把曾经积攒下来的纸条连同与你有关的文字在深夜里留着眼泪烧掉。下决心埋葬关于我们的一切。
2
高考之后一切变得井然有序,我们之间也渐渐恢复了联系。那个假期关于那段尘封的黑暗记忆,我没有再提起。我逐渐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由于小学初中的朋友圈不同,很多优秀的人围绕在我身边,我想,我并不是真的很需要你。
大学生活开始了。发挥失常的我去了一所普通二本,凭借开朗的性格和过人的才艺,也是过的风生水起。我很少能想起你,你每周打电话过来,我也总是寒暄几句就挂断。寒暑假,平时出去聚也都是大家一起,你送我回家我表现的别别扭扭。我知道这一切你都了然于心,可是你依然没有放弃我。我忘记我收到过你多少礼物,那个印着‘北大’字样的钢笔,那个你花了一个暑假完成的发光建筑模型,那条你为我织的,可以将我绕很多圈的粉蓝色围巾。
大二时,我谈了恋爱。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那天早上你打电话给我,心不在焉听着你讲东讲西,我终于开口:“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15秒的停顿,听见你说“我都知道了,你找的人,一定很不错,祝福你”。我在瞬间哽咽了,人生得一如此知己,夫复何求!
4月份,我独自去青岛旅行,顺便看你。你翘课陪我挤公交,陪我长途跋涉,逛各种景点。常常是每天早上,就提着各式早点来公寓接我,告诉我今天的旅程安排,晚上还要忍受我用你的无线帐号跟男朋友甜言蜜语。那一个星期,你带我看过了我没有见过的大海,去了我心仪的大学,拍了几百张照片,在我在公交车上呼呼大睡时强忍着一天的劳累和我靠在你肩上的疼痛感,站在我身旁当我的护卫。
3
6月份,我被男朋友劈腿。给你打电话,强忍着内心的痛,用无关痛痒的语气。看到你用微信发大段的文字给我。你说:“我对你好,就是在全身心的认真对你。我的脑子里,没有想过任何其他人。”那一刻,我决定不再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我要让自己更好的生活。7月份收到你为我做的旅行视频,几百多张的图片,被精心挑选爱你处理过,配上了音乐和文字。我知道,这一定花费了你很大的心血。
我喜欢里边那首小诗: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
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
温暖而不炙热,
覆盖我所有肌肤,
由起点到夜晚,
由山野到书房,
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
我希望有个人如你一般的人,
贯彻未来,
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4
大四考研之前的那个生日,由于时间的冲突,你放弃了一门辅修考试,1762.73公里的长途跋涉来看我。自己百度好了路线,空降在我上课的教室门前。这边没有什么景点,带你一遍遍逛各种书城,你也不觉得无趣。你走的那天,明明已经过了两站路,又徒步跑回来,把忘记了的生日礼物塞到我手里。望着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仍然炽热真诚的那双眼睛,我感动的稀里哗啦。20年来,除了至亲,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为我付出过。在考研那段日子里,我每周生病,耳膜发炎,胃痛,不敢吃任何东西。朋友们都觉得我忙,很少有人过问我的近况。有时候想要放弃,是你一直在默默鼓励我,给我网传重要的试题和教学视频,空降一大箱一大箱的零食给我。帮我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5
越在意一个人,越是不敢贸然前行。怕伤害,怕失去。
我只谈过一段两个月的恋爱,我还不懂经营,我们才刚刚21岁,未来那么长,那么多不确定,我给不了你承诺,我无法保证我们有一天会彼此伤害天翻地覆。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怯懦。
那个喜欢了我7年的男孩儿,谢谢你。遇见你,是我最好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