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泛彼柏舟
余本命忽至，时至今日，二月初春兮，经庠序，居家舍，过阡陌，日既西斜，余心惑惑，独坐隅兮，有所思，貌无闲暇。初时云斜雾横，杳不知其身何在也，神游太虚之万里兮，辘辘远听之飘渺兮，乍然彭拜奔腾，如波涛突至，风雨夜惊，又如金铁骤鸣，鏦鏦铮铮，百忧其心，我心惶恐，不可止。
万物无常，固无休息。喜忧聚集，吉凶同域。众灵杂遢，思余力之所不能及，忧余智之所不能抵。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刀殂，余皆草木，怎与金石之质争荣？不过是千变万化兮，为炭为灰为虚无，其余生若浮兮，其余死乘风则逝兮。
寥阔忽荒，阶草漠漠，余心悲哀，思绪迟迟。幸有山雀鸣啼，数抹新枝，遂焉思散。
忽明半尺野径兮，春意猗猗，绿云扰扰兮，明星荧荧。或春苔兮始生，赏染履之趣。恰冬融兮乍起，悟灵沁之性。间或条枚疏朗兮，品寒骨之姿。时摽春英，有裨秉性。偶作小赋，有所进益。
吾虽钟爱陋野之佳境，亦窃盼江湖之阔斧。风清月朗登高望远，颅横朔野逐尽飞蓬。急雨骤风卧听闻江，横刀暗伐啖食宵小。既羡闲鸥物外，慕黄鹤自在，也期高眄九洲，待昆仑肝胆，此间眷眷皆入梦中来。我思倦倦，彼意区区，无相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