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礼(2)

前言:我闭上眼睛就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但当我再次睁开时,我发现自己还是沉浸在无尽的病痛中和无味的争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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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袁小其再次回到病房袁琳已经离开了,爸爸妈妈坐在病床边,袁磊把手伸进父亲的被子里握着父亲的手,这一刻的感觉他已经几十年不曾感到,上一次这样握着父亲还是在小学时自己和两个同学被几个流氓勒索挨打,父亲挺着身躯把他拉出来,赶走那几个流氓,牵着他那娇弱的小手回家,虽然被挨打但这一路小袁磊的心里都感觉暖暖的,自己有这么个英雄守护着还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曾经的在他心里那个英雄倒下了,只能他主动去牵他的手了。看到袁小其此时进来,他明白此时的他就是当年那个牵着自己手的英雄,他也将像父亲一样爱自己的孩子。

袁磊示意小其到他旁边,他张开双臂将小其搂入怀中,袁小其明白此时爸爸内心。

袁磊在外打拼这些年虽然很少回家,但是经常给姐姐打些钱托姐姐给家里买些东西,照料父亲。而且每年假期都会让自己的孩子回老家替自己陪陪家人。

病房里此时安静极了,一家三口像是约定好的不去打破这份宁静。他是共同注视着这个躺在床上的享受这份宁静老人。

大姑姑回家吃过饭便很快又赶了过来,“你看你们三个都在这傻瞅着,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啊,佳媛也不领孩子去吃点饭。”

“行了,这会我来看着吧,你们行李都还在这,都去我家吧,把行李拿家里去,家里还有我刚做好的饭,正好去那吃,你们都去吧”

“不用姐,我们不饿,我想在这多陪爸一会”袁磊说

“你们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家也没回,直接来医院守着,你不饿孩子还不饿啊!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吃饱了饭你再来陪爸也一样,这有我呢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诶呀!你们回来了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袁莉说(袁磊的姐姐,袁小其的姑姑)。

在袁莉的劝说下,袁磊算是领着孩子回去休息了一会。

有几年没回这个老地方了,袁磊发现这个小城也发展起来了,马路上的车辆多了许多,空气还是一如既往清新,离别的久了就连空气都令他怀念。

这一路回来他们还真是累坏了,三口吃完饭便躺在床上睡起觉来,等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害羞的躲到了大山背面。

袁磊带着小其匆匆的赶回医院,“哎!你们可算回来了,从你们走了之后爸就不太安静,几次都想要坐起来,还经常想用手四处抓东西,医生来过几次,才注射一针镇定剂,说今晚恐怕是要……”袁莉慌慌张张的说。

“我们要不要把大哥小妹都叫过来,现在爸的情况已经不太好了”,袁磊说。

“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两个人都在忙,说是暂时没办法来,”

“爸的遗嘱已经写完了,被我收起来了,等他的事情结束了再拿出来”袁莉说。

“遗嘱可曾找过公证来作证,”袁磊问到

“这个倒没有,当时爸的情况已经不是太好了,但是大脑还清醒着,这都是他自己写的,他写完就交给了我,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袁莉说。

“爸爸交给你是因为他信任你,但这遗嘱没有公证人恐怕小妹是不会信的,至于大哥也说不好”袁磊说。

今晚整个医院很宁静,病房里三个人偶尔轮着打盹,但总有一人注视着床上的病人。袁小其躺在旁边的另一样床上,爸爸和姑姑坐在椅子上。

到了凌晨病人又开始躁动,病痛的折磨让他渴望死亡的来临,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他不知道在他身边这些人都是谁,他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口,用尽所有的力气咬紧自己的牙齿。

猛的一阵他的身体像有人推了一把从床上坐起。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被惊了起来,袁磊赶紧上前用身体扶着病人,袁莉用手在病人胸口上下来回捋顺着。袁小其也吓的从床上惊了起来,他听着爸爸和姑姑同时叫着爷爷。

此时病人不断的在用力咳嗽,忽然咳嗽的声音中断了,爸爸和姑姑还在不断的叫着爸爸,但老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袁小其也喊着爷爷,爷爷。病床边的仪器都停止了,医生推门进来,在病人的身上摸了摸,告诉他们人已经走了。

袁莉趴在病床边哭,袁磊望着窗外,他提醒袁莉给哥哥、妹妹他们打个电话,不一会那个让袁小其讨厌的女人就又出现了。

“呜!呜!呜!哇!啊!啊!啊!爸爸你怎么都没等我回来啊!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我可是想着打理完手上的工作就来看你,可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袁琳边哭边说。

袁小其觉着这哭调好像在哪听过,是电视剧里?还是什么地方?

袁明(袁磊哥哥)跟在袁莉身后进来,他并没想袁琳一样趴上去急着表自己的孝心。

“行了袁琳,你快起来吧!”袁琳站起来,擦了擦临时挤出来的几滴眼泪。

“你们抓紧跟死者最后告个别,珍惜这最后一面吧!以后可见不到了。”一个护士进来说

袁琳过去关紧房门说“现在爸走了,遗产的事打算怎么分”,她不像刚才那样沉寂在失去父亲的哀伤里。

“袁琳你不能等爸的事解决了再来谈这个吗?该分给你的一份也不会少,他老人刚走你就急着分财产”袁磊气愤的说

“爸的遗嘱在我这里,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拿出来让你们分”袁莉说

“我不管我拿到的少不少,但我不能让有些人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这些年谁付出多少谁知道”袁琳说

“谁付出多少,你得到的还少吗袁琳,在爸身边这几年你没少挖他老人家的钱,他存的一些私房钱,妈留下的一些首饰,你能挖的能搬的都让你拿走了,除了他的固定财产什么你没拿到”

“爸现在走了,走之前遗嘱写的很明白,他剩下的东西该怎么分都是他老人家的意思”袁莉说。

“那好,我要看遗嘱,把东西分清了,大家也都明白”袁琳说

“好了袁琳,爸还在这躺着,他这两年没少跟你操心,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找他的尸体要财产吧”袁明说。

“大哥现在连你都跟着他们一起来挤兑我是不?你们就欺负我是最小的”说完袁琳推门便走了

袁小其真的是又一次吓得呆住了,他躲在病房的角落里,面对着大人们的争吵他自己无能为力,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几个护士进来把刚刚去世的老人推走了,袁小其只顾着刚才大人们的争吵,都没来得及和爷爷做最后的告别,其他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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