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月的战场(江湖令4)

                                           

入夏的重庆,浓烈的烧烤味,夹杂着川味特有的香味,直入每个穿行在夜色中人的喉中,直至肺腑。路两旁,高高的路灯将行人的背影拉的好长,愈发显示出行者的孤单。

李军此刻的心情像烧烤炉子上的肉窜,任由翻滚的油烟炙烤着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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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随着,1997年重庆正式挂牌为“直辖市”以后,重庆的经济体制,政治资源和无形的影响力在全国又掀起了继深圳后的投资,就业大浪潮。

1998年的3月份,李军在同村小刚的引荐下,怀揣三年打工攒下的一万多元,和小刚踏上了山城重庆的列车。

重庆的高楼或建在高高的山上,或建在比邻嘉陵江的岸边,或建在城市中央,或建在山脚下。

那些层层叠叠的楼房,错落有致,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凌乱,但与这特殊的四面环山的特殊地貌搭配起来,倒也是别有风味,甚至是绝配的。

李军刚一到这地方,就被这里的一切深深的吸引着,美人,美景,美食。

而小安是重庆众多万种风情美女中的一个,火辣的身材,火辣的性格,火辣的声音。而李军也是深深的伦陷在这种特殊“辣味”里,无法自拔。

李军在观音桥开了个小店铺,主要是卖电脑及电脑的一些个配件,偶尔也修修电脑。

晚上,李军也会去附近的休闲舞厅,释放劳累了一天的身心,而与小安的相遇,相爱也像是前世注定般的顺理成章。

于是,重庆的江北区,渝北区,沙坪坝……等所有的大街小巷留下了他们爱的印迹,他们用爱的脚步丈量着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小安最爱吃江北区王奶奶的烧烤,爱吃渝北区李大哥的麻辣小面,爱吃嘉陵江边孙大妈的酸辣粉,这一切李军都深刻的印在脑子里。

白天,小安会陪着李军守摊,看店。晚上,他俩谁也受不了这魅惑的城市的精彩,或去人民广场跳上几段广场舞,或在附近的KTⅤ里肆意的K歌,热舞。这一切的生活惬意又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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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麻烦再来点肉窜,2瓶干啤。看着旁边卿卿我我的一对对小年轻们肆虐的笑声,李军更加心烦意乱。

好吧,你猜对了,李军失恋了,生意也挫败了。三年了,他用了三年的时间,用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回头來却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对不起,我跟你在一起只想玩,根本就没想过结婚”。

这一刻无可替代,下一刻未必笃定。


2.

1999年3月,春暖花开。李军和小安去了小安的家。

去小安家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然后坐船,再翻过一个小山坡才依稀的看见一个小村庄,安静的躺在静谧的大山中。

小安的家人热情又厚道,给李军做了一大桌子的山珍野味。那真是李军长这么大第一次吃怎么美味的小竹笋,山蘑菇,野木耳。小安妈做的‘川喜丸子’更是让李军大饱口服。

小安带着李军去了她们家的橘子园,莲藕塘,水稻田……,每到一处,李军心里都浮现出小安在园子里,池塘里,水稻田辛苦劳作的倩影身姿,他对小安的爱更加浓烈,更加真切。

他暗自发誓要努力挣钱,不再让这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再受一丁点的苦。他要尽他最大的努力给她享受人间最好的一切。

这一年,李军不再去游玩场所大肆的挥霍了,他趁工作间隙,看了些理财的资料。把挣来的钱一部分用于他和小安的生活,一部分去银行买了期货。他想在这个城市为他和小安安置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一个只属于他俩的家。只是他没有对小安说,默默的计划着,努力着。

他不再为了小安爱吃酸辣粉而坐好几站的公交车去嘉陵江边找王奶奶。也不会为了替小安买上当季的时尚衣服而关了铺子去解放碑的品牌店浪费时间。他要用这些时间挣更多钱,爱她,就要对得起这份沉甸甸的爱。

小安哪里懂得李军的深情和计划。只以为李军不爱她了。于是她又频繁的出入各种舞厅,混迹于各种游玩场合。

李军越来越忙了,小安越来越忙了。只是两人南辕北辙,互不相关了。李军由于重心在经营铺子上,而忽略了小安的变化。一切都只当是小安玩心不改,根本没当回事。

这一晃,又一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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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烤肉太辣了,以至于李军难以下咽了。

孜然的香味,烤肉的烟味,熏的李军两眼婆挲,看着旁边耸立的高楼是越来越远,灯光,火光一片辉煌。这个城市依然是那么的有魅力,烧烤也依然是那么的美味,身边一个个的凹凸有致的姑娘也依然是那么爽朗,且辣味十足。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再有两个小时,他就要离开这开放的经济开发区了……


3.

2000的重庆,一切的改变和创新都在如火如涂的进行着,重庆人用他开放的胸怀,热情的迎接着八方来客。这一年,重庆人口突破六干万。

白天李军寸步不离的守着铺子,尽最大可能的多卖电脑。晚上还要加班修理顾客留下的电脑。忙碌又充实。看着日益增多的人民币,李军也越来越有兴致。他估算了下,不出意外,两年后就能攒够在这个城市买个两居室的首付了。

每次,李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蜗居的小屋时,看着己熟睡的小安。他心里溢满了甜蜜的幸福,是这个小女人,让他在这个漂泊的城市有了家的感觉的。他感激的吻了下小安的额头,揽着小安,安然入梦。

梦中,他们在一幢种满菊花的小屋前,领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在嘻戏,孩子大大的眼晴像小安,白白净净的,尤其那红嘟嘟的小嘴巴,让每个看见他的人都想上去亲一口。孩子在跑着追着花丛中的蝴蝶,小安跟在小孩后面跟。李军则满足的望着那母子俩傻笑。

呵呵,竟然笑醒了。还流了些口水枕巾上。李军看了下时间,该起床了。然后轻轻的穿上衣服,去开铺子了。

那些想得到还未得到的,多少都化作了执念。而执念太重的人,容易坚持自我,即使知道平凡是最后的答案,也依然会自我安慰。

这一刻,李军依然选择不疑真心

这一刻,李军依然选择全力以赴

爱情是最无常的,充满无数的不确定因素。

被忽略的小安,经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禁不住世人的花言巧语,和一个舞厅认识的小混混好上了。

她继续享受着不一样的人带给她的刺激和新鲜。她燃烧着自己,放纵着自己,堕落着自己

终于,矛盾爆发了。

李军的父母打电话让李军带小安回去,让家人都见个面,确定下关系。毕竟李军出来几年了,也到了谈婚论稼的年龄了。再耽搁下去,李军就成了同龄人中的笑话了。

李军向小安表明心迹后,遭到了小安的强烈的反对。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李军一人的一往情深,而小安从头到尾只是想找个人谈谈恋爱,以此来打发寂寥的时光。至于结婚,小安从未想过,不知是玩心不泯,还是李军不是她的中意郎君,不得而知。

只是让李军难以接受的是小安为何退的如此酒脱,彻底。辣妹子莫非都是如此,爱时轰轰烈烈,不爱时干净抽身,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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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结帐。李军绝然起身,浑身带着火辣辣的伤痛,冲进了灯火辉煌的夜色中。

是你苍白了我的等待,讽刺了我的执着

所以,从今往后

沿途的风景,我也只能边走边忘


感恩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你

不求打赏,但求喜欢

我是九月雏菊的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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