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宋)苏轼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序:僕七岁时,见眉州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馀。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起,避暑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久矣,人无知此词者,独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令》乎?乃为足之云。
(接上篇)
忽而一缕清风入殿,将床前鲛绡帐吹开一点缝隙,月光趁机洒在了床第间,帐内横卧着一位美人,眉目如画,肤色莹白,依着玉枕,鬓发散乱随意,任发钗横斜也不去管。
“爱妃,睡不着吗?陪朕到殿外走走吧。”
“好。”
帐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修长秀美。陛下轻轻握住,入手温凉莹润如最上乘的和田玉。
“爱妃是不是生来便这般冰肌玉骨?如此热的天气竟然没有一滴汗!”陛下笑着调侃道。
花蕊夫人轻笑:“这正是上天要臣妾陪陛下的缘由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宫女递来的团扇,轻轻为陛下扇风。
这股清凉让陛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二人携手步至殿外,庭院四周悄无声息,他们伫立依偎在一起静静遥望天空。
(未完待续)